我嘴里充斥着的铁锈味越来越浓重了,喉咙里满是翻涌上来的恶心感。
我刚走到卫生间的洗手池旁边,就忍不住趴在洗手池上剧烈干呕起来。
刚刚吃的饭混合着鲜血吐出来,滋味很不好受。
吐到最后,我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我扶着洗手池的台子,吃力地喘息着,等我感觉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了镜子里面面色苍白,泪眼模糊,状似无常的我自己。
我是个灾星。
要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受到那么多无妄之灾。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缓和腹部不断加剧的痛感,可没有,那股痛感像是在跟我作对一样,越来越疼了。
我强撑着身子,打开水龙头将洗手池里的脏污冲洗掉。
等我再次路过走廊的时候,我看到了刚刚吐血的地方,地上有点点鲜红。
那点点滴滴的鲜红,看得真刺眼。
我伸手拿出放在口袋里的纸巾,弯腰将那几滴鲜红的血擦拭干净,然后将垃圾丢进了垃圾桶里。
没有多久了,很快这一切都将结束。
另一边,坐在包厢里的沈知夏在我走后没多久,就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她等着我一起回去,可她等了很久,我都没回来。
就在她刚要起身出去找我的时候,我推开了包厢门,脚步虚浮地走进包厢里。
“你怎么去个卫生间去了那么久,我差点以为你迷路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在沈知夏说话的空档,我已经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她见我没有坐在她旁边,黛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看到我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眉心拧得更紧了几分。
“纪南辰,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掀眸,双眼幽沉地盯着沈知夏看。
我想问她,苏锦云出国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是她逼迫的?
可现在问出来又能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根本无法改变了,苏锦云现在回来只会更耽误她的医学前途。
而且我很确定,我要是真的问出口,沈知夏一定会生气,然后再做出什么更加不理智的事情,到时候苏锦云的日子只怕会更难过。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意识到有钱有权的威力,果然这世上那么多人喜欢钱和权,不是没有道理的。
沈知夏许久没听到我说话,疑惑地又喊了一声,“纪南辰?”
我回神后,看向她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
“我刚刚在走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纪南湘。”
“他怎么会在这里?”
沈知夏立马意识到不对劲,看着我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急切,“是不是他跟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
“他说了很多,说我以前打工还债的事情,还有背水一战创业的历史,以及给他家盖房子的事情。”
我轻声说着这些,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指甲深陷进掌心里,似乎只有这样,我的腹部才可以不那么疼。
沈知夏听到这里,一时忍不住也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