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一愣。
“哦。”
许文才解释道:“许某人上次是无意间听到大人喊你师兄,故此推测的,事关重大,还请汪大人不要有所隐瞒。”
汪直正色道:“你说。”
“是这样的……”
许文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复述一遍。
“这小子是想重蹈我的覆辙?”
听完以后,汪直的眉头几乎皱成“川”字,喃喃道:“我知道了,我拼了命也要拦住他!”
……
另一边。
于松趴在地图上半天后,总算是明白过来,他嘴里骂骂咧咧地就拿起舆图,朝着先前陈三石离开的方向找过去,最后在一条小溪边发现陈三石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发愣。
“陈千总,你怎么躲到这来了?”
于松在他旁边坐下,悄悄摸摸地怀里摸出一个水囊,打开以后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你猜这是啥?”
“酒?”
陈三石都不需要洞察,塞子打开的瞬间就闻到扑鼻的酒香。
“对喽!”
于松炫耀似的介绍道:“这酒叫作‘醉倒圣’,据说连武圣喝几口都会醉,价格贵着呢,这么一水囊就得好几百两银子!
“是我从凉州出发的时候带出来的,本来准备打完胜仗分给弟兄们都尝尝,结果谁知道他娘的这一打就是半年过去,到现在也没有机会尝上一口。
“来点?”
“好。”
陈三石没有客气,抓过水囊喝了一口。
这酒属于药酒,再加上异兽泡制而成的,入腹以后浑身上下都火辣辣的,仅仅一口就开始有点上头,他还真是头一次喝这么烈的酒,难怪叫作‘醉倒圣’。
“哈哈哈!”
于松笑着抢过水囊,也喝下一大口,一遍呲牙咧嘴地忍受着烈酒带来的辛辣,一边把舆图在面前铺开。
他指着舆图:“陈千总,我刚才又好好地看了一遍咱们来到明州之后,从头到尾的行军路线,你简直是神了,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明白,你一直在领着大伙戏耍十几万大军。
“我估计他们都被气坏了,尤其是董安,这个人很出名,打败仗比要他的命还要难受得多,更别说咱们才三千多人。”
陈三石没有说话。
“你小子怎么不说话,瞧不起我不成?我好歹也在行伍中混这么多久,又走到参将的位置,多少还是懂得兵法的!”
于松继续用手比划着说道:“这次,你之所以让咱们两个留下来垫后,是因为佯攻不管用了吧?”
陈三石没有否认。
“可一可二,没有再三再四!同一个套路用的多了,是头猪都能明白过来,更别说是活人!
“不论是董安还是眉山的梁纪年,都不是草包,否则的话姓梁的也不会得到什么仙人赐宝,所以……”
于松加重语气:“咱们不能再佯攻,只有真正的进攻,才能够把更多的兵力吸引过来,从而造成眉山府兵力空虚的状况。
“可是该怎么让聪明绝顶的梁纪年和董安相信,咱们是真打而不是假打呢?
“没有什么比主将出现在罗天关,更令人信服了吧?
“所以,你才会要求咱们两个留下来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