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三石以前通过孙不器的言辞间,也能听出来他对大师兄不满。
如今看来,不止一个人。
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因为吕籍跟曹家人走得比较近,搞不好之前分权架空督师也有他的份,所以师兄弟们才会对其心生嫌隙。
之前曹樊熟悉合一枪法……
不知道是不是跟大师兄有关系。
但这种事情,摆在桌面上吵也不会有用,还会搞得自己这个刚入门的师弟尴尬。
“师兄师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陈三石站起身道:“我先敬各位一碗,干了!”
烈酒入腹,灼烧浑身。
这酒也不是普通的酒,用了特殊手法酿制,哪怕是武者喝多也会醉。
“是啊是啊。”
程位附和道:“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大师兄,我也干了。”
“师弟好酒量!”
吕籍站起身,同样一饮而尽:“今天是师弟的入门宴会,不管你们这些年对我有什么意见,都等到以后再说吧。”
“嘁,小师弟,你别被骗了,他这人看起来长得五大三粗的,其实心眼子可多着呢。”
荣滟秋不屑道:“不过今天给小师弟个面子,懒得跟你计较。”
“阿弥陀佛,希望佛祖早日超度你。”
蒙广信骂着喝酒。
总算是不再争吵。
但酒桌的气氛也不怎么融洽,无非是陈三石来回倒酒,然后大家沉默着干掉。
直到酒过三巡后,师兄们才开始嘀咕个不停。
“苦啊苦啊……”
“这仗打得没劲!”
“咱们这些年死了多少弟兄,多少师兄弟,他曹家倒好,用完就想踹开。”
“可不,前阵子差点就把洒家调到南方,跟着什么狗屁镇南王,不就是明摆着要分而食之吗?”
“唉~好在师父他老人家,用征讨蛮族为借口,算是暂时稳住局面。”
“咱们又要牺牲多少弟兄,给他曹家做嫁衣?”
“等打完蛮子呢,还不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师父他老人家是为大义,你们懂什么……”
“……”
这酒甚是厉害,几坛子喝下来,竟然是把这么多主将都喝趴下。
只剩下陈三石、吕籍和三师兄聂远还坐着。
“让师弟见笑了。”
吕籍放下酒碗,自嘲地说道:“我这个当老大的,头回正式见面,先被师弟师妹们数落了一顿,着实有些汗颜。
“师弟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对我有想法?”
“岂敢对大师兄不敬。”
陈三石平静道。
“你多少会有想法吧。师弟,你理解什么叫责任吗?”
吕籍看向窗外的月色,怅然道:“八岁那年,我的家乡经历一场战乱,我全家都死了,师父伸手,问我要不要跟他走,我点了点,一晃就是三十多年过去。
“所以,我从小是跟着师父长大的,我比大少爷还要早,就在孙家了。
“我是真真切切,把师父当成父亲的。
“但师父老了……
“这之后,我身为大弟子、大师兄,必须要担负起孙家的重担,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
“大师兄说的是。”
陈三石未知全貌,没必要给予评价,多说多错,听着就好。
吕籍亲手给他倒酒,转而问道:“师弟可知道,你是他老人家的关门弟子?”
陈三石答道:“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