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羊看了卜式一眼,自在心中连上了西域诸事,看来人选已定了,
“再去把鱼汤热热。”
“是。”
玉狗儿上前端起漆鼎。
“你也坐吧。”
“是,陛下。”
刘据叹口气,
他本是想早早干完活睡觉的,看这架势,不折腾一晚上不算完了。
以刘据为正位,桑弘羊、卜式两人东西对坐。
“来,朕给你们断断理,卜式,你何故说桑大人是祸国殃民之徒?”
此言一出,桑弘羊讶异的看了卜式一眼,全没想到,卜式在陛下面前竟如此攻讦自己!
自己为大汉财政呕心沥血,怎么到他嘴里,竟成了祸国殃民之徒了?!
一直是老好人形象的卜式,竟一反常态,抬眼怒视桑弘羊,又是给桑弘羊看得云里雾里,
“今天在陛下面前,敢问桑大人一句,天下农事本应蒸蒸日上,桑大人为大司农,这两年来,为何再不过问?!”
“谁告诉你,本官不过问了?!”桑弘羊已经有了怒气,“年年各郡县收成、粮产,都记得明明白白,农书、新农局、时历也都颁布天下,经你嘴里一说,我倒像是吃空饷的!”
“陛下,鱼汤来了。”
“嗯,”刘据点点头,“给桑大人盛一碗汤,在盛一碗饭。”
“多谢陛下,微臣喝碗鱼汤就好,就不吃饭了。”
刘据看这两人有意思,
一个不喝汤,就吃饭。
另一个不吃饭,就喝汤。
桑弘羊是急了,稍微吹凉后,就把鱼汤咕哝咕哝喝下,一直最金贵的小山羊胡子,被沾上了鱼汤,都没功夫擦掉,
两人相互怒视!
“你对桑大人有何不满意,要直说,云里雾里的,朕也听不懂。”
“陛下!”卜式咽回气,“桑弘羊与那孔仅、东郭咸阳,一门心思扎在海运通商上!”
看着卜式义正言辞的样子,
桑弘羊下意识问道,
“这有错吗?”
“你是不是做这事了。”
“是啊,我做了啊,只是我不知道有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