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作思考,又补充道:“薛管事,还得有劳你留在田庄,那个周掌柜你把他单独关一间房里,只要他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侯府对他自会从宽处置。
薛忠立刻应道:“是,老夫人,小的立刻照办。”
带来的护卫留下了一大半,其余的跟随洪映蓉返回侯府。
另一边早些时候,薛元初的马车已经先行回府。
昨晚从冯少英的小院出来后,薛元初就让观棋驾着马车前往了珍宝斋,那里有一间专门给他备着的雅间,方便留宿。
到了那里,观言打开店铺的后门让马车进来,这段时间他在珍宝斋干活,对这里已经十分熟悉,官话也学了一些,边关的口音听着也不明显了。
“周掌柜去大成米铺了?”薛元初一下马车就询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
“是的,世子爷,周掌柜深夜里就走了,他嘱咐我要好生照看店铺,不得擅自外出。”
薛元初打量着观言,见他在这几日休养之后,面色恢复红润,忍不住伸手想要触碰一下。
然而,观言却像是被惊吓到一般,猝然间往后退缩了一步。
薛元初见状,轻轻哼笑了一声,也不责怪,而是径直走向了雅间。
他的贴身小厮观棋,手脚麻利地拴好了马车,然后走上前轻轻推了观言一把。
“你怎么愣愣的像个木头人啊?世子爷这几天心情好,你得抓住机会好好伺候,千万别惹他生气。”观棋叮嘱道,说完转身去了小厨房,开始忙碌地热酒备菜。
观言低着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眼神中却快速闪过一丝晦暗。
他默默地跟在薛元初身后,进入了雅间。
整个夜晚,观言都守在薛元初身旁,小心翼翼地为他捶腿捏脚,尽心尽力地伺候着。
直到天亮时分,薛元初才和观棋一同乘坐马车离开,留下观言独自在雅间中沉思。
此时侯府中,姜书秀听到韩妈妈前来禀报,知道薛元初的马车回来了,就带着蕊儿匆匆赶去揽月阁。
薛元初换了寝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姜书秀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她闻到换下的衣服上散发着重重的脂粉香气,神色不禁黯淡下来。
“夫君昨晚去了哪里?”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楚。
薛元初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她,又闭上了眼睛,“我去了珍宝斋,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姜书秀沉默了片刻,终究没有再追问下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薛元初在床上沉睡的身影。
蕊儿看到姜书秀从内室出来,静静地坐在厅里,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不禁感到心疼,于是挥手让小丫环们退下,想给姜书秀一个安静的环境。
“姑娘,”蕊儿轻声开口,“您在祥云厅守了一整夜,眼圈都熬红了。不如先去歇息片刻吧?老夫人那边有二公子在,还有那么多护卫,应该不会有事的……”
姜书秀仿佛没听见蕊儿的话,她出神地望着前方,许久才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蕊儿,我要亲自去一趟珍宝斋。”
蕊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担忧:“姑娘,您……您要去那里做什么?”
“我必须要亲自去看看,”姜书秀的语气坚定无比,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果决,“我要亲眼看看,那个被夫君带走的小厮,究竟是何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