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员似乎非常欣赏虞锦的【识货】，直接将玉捧出来，殷勤地取出护手霜和丝巾帮她戴在手腕上。
是一只冰种和田玉贵妃镯，奇特的是半边透出了血丝状的红色网络，仿佛一滴血化在水中，对着灯光能看到活水一般流动的光。
“血玉这种东西很难形成，天然的大多结构粗糙，人工酸洗的又假得很，这种东西就不配出现在这里，看它做什么？”
陶原凑过来捧起她的手，瞥了那镯子一眼，皱眉嫌弃道，声音不大不小，丝毫不在意是否会被店员听到。
“还起名叫什么鸡血红，你要是喜欢这样的东西，咱们去买正经的鸡血石。”
“不，我就喜欢这个，”虞锦一扭头，拖着撒娇式的长腔。
“因为这个呀——确确实实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店员脸色一变，勉强维持着笑意“客人您真会开玩笑，咱们店里的东西都是正经的来路，怎么会有死人……”
“小虞仙女？！”
店外一直隔着玻璃探头探脑的几个女孩子犹豫着喊出来，虞锦闻声转头，笑着对她们招了招手。
她们立刻冲了进来。
“能合影吗！”
“可以签名吗？”
“我下周要考试了小虞仙女能给我个祝福吗！”
虞锦一一答应，三人分别合了影，又想一起拍一张，陶原便走过来帮忙。
“陶公子！”三个女孩子一副啊啊啊磕到了的表情，挤成一团互相小拳拳捶胸口，陶原也露出客气的笑“要一起合影吗？”
“那还是不了，”她们拒绝得快而且干脆，连连摆手“我们是虞姐粉丝。”
陶原：……追星有追德是吧，还挺专一。
店员听到名字就在打量她，见她们离开，试探道“你，你是……虞锦？”
“哎呀，原来你知道我呀，”虞锦故作惊讶，晃了晃手腕“怎么说，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东西的真实来历了吗？”
“请您稍等，我去请店长来。”
他转身进了收银机后的服务售后中心。
里面空无一人，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师父，害死谭师兄的那个人，找到店里来了。”
“她看上了那条血玉镯。”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虞锦，你竟然害我师兄，毁我大业，等着吧，我们一定会报仇的！
他重新整理笑容走出来。
“虞锦小姐，我们店长说了，觉得鸡蛋好吃也没必要认识下蛋的鸡，既然喜欢这镯子，何必在意它的来历，您要买的话我为您包起来，如果觉得有顾虑，就请还给我吧。”
说着他走上来要帮她取下手镯。
“哎，别着急，”虞锦手一抬“人家的东西，要论谁是下蛋的鸡，也轮不到你们，不过巧了，说不定我还真认识这只鸡。”
“你想不想见见那只下蛋的鸡？”
店员皱眉“小姐，不要说胡话了，不买的话就还给我……”
虞锦指间黄色飞快地一点，一张符贴在他额头上。
“让你动了吗？”
“也一起认识一下这只鸡嘛。”
她买单已经超过五千万，还有陶原在这里坐着，就算砸了这家店也不会有人觉得她赔不起，因此跟着拎购物袋的服务生半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完全没人关注店里发生了什么。
“你给他贴的什么？”陶原好奇“我也想看。”
虞锦满脸无语，也给他贴了一张，轻轻敲了敲镯子，发出高高低低的悦耳的叮咚声。
眼前明亮柔和的灯光和金碧辉煌的店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阴风怒号，一片荒凉。
陶原环顾四周，前面不远处，虞锦揪着那店员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