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辞别一番，无心和冷情又走了。
“就不问我那菡萏之花和根须是哪来的？不问我，为什么有办法救萧瑟当时却提出那种基本上不可能的方式拒绝？不问我为什么说唐莲会死，还把花瓣扯下一半给他吗？”
路上，冷情轻声问无心。他那么在意萧瑟，其实心里是有些生气的吧，明明有办法却不拿出来，让萧瑟在鬼门关走了几趟。
“晴儿愿意跟我说，自然不需要我来问。”
无心不自觉地握紧了冷情的手掌。
冷情想了想道：“菡萏之花的花瓣是医药至宝，能达到活死人肉白骨的程度，我只有一片，扯下一半是能感觉到唐莲的身上有腐朽的死气。”
“菡萏的根须汁液有毒，我也只有一根，全部给萧瑟了，之所以不把花瓣给他，也是因为海外仙山确实存在，不过是不是仙人我不清楚。”
“四叶菡萏是上古遗族，很久很久之前就存在的植物，我幼时就是误食了这个，才会开了灵智。”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灵智？”无心一愣：“和神智是一样的意思吗？”
“差不多吧。”
冷情点头：“其实我就是非常普通的一条竹叶青，从小就生长在美人庄附近的山林里，那天我在捕猎，跟着猎物进了一座莲池误食的。”
“很可惜，当我生了灵智之时，花已经被我啃光了。”
是的，我就是这么会编。
“所以，你不是天生的妖？”
无心怔然，他貌似信了。
“当然。”
冷情毫不犹豫地点头，含笑捏了捏他的脸：“你知道为什么人类能够修习真气吗？”
“为什么这个世界没有神佛，没有妖魔，你们却能清楚地知晓它们的特点。”
“是因为上天偏爱你们啊，就像你们能修习真气进入武道一样，我们也需要天地间的灵气来充实自身，然而你们人类越来越多，气就被争夺得越激烈，而人类的繁衍能力高，寿命短，有传承，所以你们就是世界保留的火种。”
“就连海外仙人，实际上也是由人修成，我只是阴差阳错，成了世间唯一的妖。”
我说没有就没有，有就是我孤陋寡闻！
“所以啊，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认为是错的。”
人间都有不公平，天地又如何能一碗水端平，都是能者居之罢了，没有道理可言。
“所以，你会有危险吗？”
无心认真地问，他听进去了，确实这世间，妖都是存在话本子里的：“师傅他，也知道你是妖……”
“我没有危险。”
说到这个，冷情突然笑了：“你师傅他是读了你的心，读了你渴望的梦，才试探我是不是妖的！”
并不是，老和尚确实懂得很多，也能听懂她说话，毕竟能以魂魄出现的人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何况佛法的确精深奥妙，未必就不懂她为妖的短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