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后来又闹了好几次,开始是去堵砖厂的大门。结果派出所来人给他们轰走了,谁敢不走全部拘留!后来又跑到县环保局告状,环保局的人答应的倒是挺痛快,但是就是没人下来管,去镇政府告状,也全都是无功而返,没人管。
慢慢的也就没人闹了,因为胳膊拧不过大腿,无论怎么搞都没人管,而且还得罪人。这事也就没人再提了,问题依旧在,可提问题的人确实不再提了。
“那不对呀,爷们!这地里庄稼绝收,谁受得了,吃什么喝什么?种地的老百姓怎么能接受这事?怎么就不再告状了呢”!
“小伙子,一看你就不是种地。城里上班的吧,身上装着烟没,装着你给散一根,我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田朝阳一般是不抽烟的,但车上的烟是常备着。打开后备箱拿了两盒,直接扔给了这位乡亲。
“呵嘿,好烟呀!你来打听这事儿,是不是县里当官的”?
田朝阳笑着点了点头,拿火直接给这人把烟点上,火机也送给了他。
“咱们先说好,我的话哪听到哪了,别到时候你再给我惹个祸。”这乡亲抽了口烟接着说道:你知道这砖厂是谁的吗?是咱们这个县头号的大富翁陈宝胜的,俺们去告状有什么用?县里没人敢管这事儿啊!不仅没人管,稍微闹得急了,派出所就要抓我们。
嗐!咱也是实话实说,就现在这个年景,种地他也挣不上钱。从种到收,你算去吧,每道程序不花钱。嘿!等收完了秋这么一算账,辛辛苦苦累一年,也就混个吃喝。
这地呀,还不如不种!所以啊,现在这人们都出门打工去了,留下来种地的都是我们这些半大老头。岁数大了,打工没人要,只能是在家里种地。别说是这砖厂周围的地撂荒了,许多好地也都撂荒了。地都没人种了,谁还在乎什么污染不污染的。
田朝阳听完面色凝重的说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话也能这么说。但好好的耕地,凭什么让他污染了?土地是咱们农民的命根子,地放在那儿可以不种,但不能让他被人肆意污染破坏!
“哈哈哈……”,这乡亲听完就笑,笑着对他说道:这话呀,你得找陈宝胜说去!让他把这破厂子关了,你看看他能不能听你的。
田朝阳点头道:我肯定得找他,要么他这个砖厂关停,要么让他上环保设备,总之一句话,村里的污染问题我一定把它解决,这么好的耕地,不能让他再祸害。
这位乡亲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屑,嘴撇的跟八万似的。明显的是不相信他,略带质疑的说道:你能认识人家陈宝胜?
“你真认识陈宝胜”!打量他两眼,质疑的语气更重。
“呵呵呵,谢谢爷们了啊”!话说完,田朝阳回车上把那条剩下的烟都拿过来给了他,这才开车返回县城。
这一路上都在琢磨,这事该怎么解决才好?
说起来这件事情的根源,就在杨济同和陈宝胜俩人身上。所以只要回去给这二人施加点压力,这事儿就能解决。但问题是,该怎么施加压力?施加多大的压力,万一施加的压力过大,再把这同盟关系给整崩了,那就得不偿失,这事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回到县城时,差不多心里也就有了主意。田朝阳直奔县政府,找杨济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