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十三殿下到”。终于进了办家宴的地方。
匆匆环视一圈,郑旦先朝坐在正前方的承章帝和端妃行礼道:“问父皇、母后安。请父皇、母后宽恕儿臣,醒后没有及时来请安。”
承章帝大笑一声,“今天是家宴,寻熙不必多礼,何况你的伤还没有痊愈。这些个礼节就免了。”
“是啊,熙儿,多年来也没有人教授你这些礼节。你已经做的很好了。”端妃自是向着自家儿子,看着郑旦这高挑、俊朗的形象,心里乐开了花。
承章帝对郑旦也甚是满意,开心的介绍了在场的其他两个妃子和三个皇子,郑旦则一一行了礼。
这二皇子楚寻枫的母妃早已去世,二皇子较其他两个皇子,年龄稍大一些,大约比无双还大一点。
这四皇子楚寻铭的母妃是舒妃,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副笑吟吟。四皇子看起来也就比郑旦大几岁的样子,一副稳如老狗,颇有君王之风。
再看这七皇子楚寻烁,拧着眉,对郑旦一副看不起的神情,年龄和郑旦看起来差不多。要不说是母子呢,再看这贤妃,也就是七皇子的母妃,也是一副厌恶的表情。
郑旦环了一圈,行了礼,也观察了一圈。最后在末尾的桌前坐定,寻思着,怎么别的皇子名字,都是左右结构,单单自己上下结构。
楚寻熙,寻熙,熙,出逢熙运!
郑旦不禁自嘲,还出门好运,自己明明就一出门就是霉运。忽而低头又看见腰间的玉佩,游龙抱旭日。名字还是寻熙,寻光明。服了。自己可不想再跟萧旭有瓜葛了。
正想的出神,便听得旁边的七皇子,扯着嗓子,“喂喂喂,楚寻熙,你在想什么?没听见父皇跟你说话吗?”
“啊?”郑旦抬眼,后知后觉,“怎么了?刚才没听见。”
“寻熙,朕是说,你以后行为要收敛。你才刚回宫,不要太过了。免得宫中闲话过甚。”承章帝慈爱道。
“啊?收敛什么?什么过了?”郑旦是很懵的。
“十三弟,你这刚醒,就动私刑,暴虐无道。若不是父皇疼爱你,早就该去几位少师那里受训诫了。”四皇子放下手中的酒杯,但没看郑旦。
郑旦可不干了,腾的站起,“说清楚,我动了什么私刑,怎么暴虐了?”
七皇子早就憋不住了,也是拍案而起,“那吴侍卫只是没喂你玉露茶,没给你提夜壶。你便将他命根子废了,你还不暴虐?你这刚来,好大的威望啊,是想震慑谁啊?”
郑旦哑然……这竟成这样的流言了?不由觉得失笑。
郑旦摸了摸鼻子,忍住笑,看了看紧张的端妃,朝承章帝拱手道:“父皇,儿臣知错了。”
别说郑旦此时无语了,无双在隔壁小间里也无语了。因为在和其余两位皇子的随从、侍卫,攀谈中,也得知了此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边郑旦刚认完错,正要坐下。
又听四皇子起身朝皇帝颔首道:“父皇,认回十三弟,实为大朔的幸事。但是……”这四皇子又瞥了一眼郑旦,“皇室子孙,还是谨慎一点为好。儿臣斗胆提议,验一验十三弟的身份。也好让这朝堂信服。”
端妃坐不住了,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茶盏,沉声道:“寻铭,你这是不相信本宫了?熙儿的玉佩和本宫的玉佩已然合二为一,还要怎么证明?”
“端妃母,儿臣不敢。”
只听七皇子及时插话道:“四皇兄说的有理。只此一枚玉佩,怕是不够,万一……万一被人顶替……”楚寻烁恶狠狠看向郑旦。
端妃走向郑旦,转而向承章帝道:“皇上,将熙儿送走的时候,臣妾狠心在熙儿胸口印下一个火烙。不妨现在让臣妾看看。”
承章帝点头应允。
众人齐齐看向郑旦,郑旦表现得不慌不忙,也没有多言,直接褪下左侧的衣袍,露出那三天前才烙好的伤疤。
郑旦心里其实慌的一批,都在想怎么让无双带他跑路了。
端妃细细摩挲了下那疤痕。脸上露出笑容,“就是这个样子的。果然是我的熙儿。”不由激动得抱住了郑旦。
但见四皇子双手拍了拍。
一个老妇人徐徐进了殿,双眼看了看面前的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喏喏了一声“娘娘!”
端妃一看此人,立时感慨道:“没想到,嬷嬷还活着。”
此时,承章帝发话了,“这是何人,怎么回事?”
“她是当时伺候臣妾的宫女。熙儿被抱出去后,我便让她隐姓埋名了。”端妃看向四皇子,俾睨道:“真不知道,寻铭是怎么找到的。这是不相信本宫。还费心找了嬷嬷来。”
四皇子向承章帝禀道:“儿臣怎么寻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是十三弟身份的见证。”
于是,众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老妇人,老妇人看了看端妃,端妃轻轻点了点头。那老妇人便走向郑旦,去验那伤疤。
郑旦面不改色,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那嬷嬷似是眼神不好,细细打量了很久,继而向承章帝禀道:“无疑了。当时确实是圭田型伤疤,也在这个部位。奴婢觉得这位确实是十三皇子。”
说罢,这老妇人还向郑旦行了个礼。
郑旦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搀住老人下落的身形,“嬷嬷不必多礼。”
承章帝甚是满意,哈哈大笑,“既然已经确定了寻熙的身份,宴席便开吧。朕今儿高兴,皇儿们都有赏。”
身后的公公颔了颔首,道“是!”
那嬷嬷也是泪眼婆娑的握了握端妃的手,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