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闯进余知命耳里。
余知命顿时警惕起来。
“谁?”翻身而起做出防备的姿态。
但随即感觉到腹部一阵撕裂的剧痛,他腰上缠着的绷带顿时被血沁透。
“想活着就乖乖躺好!”这个声音有些厚重,是长久掌握生杀大权,才会出现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
余知命环顾四周。
他就处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很干净,连一点杂物都没有,只有一个小小厕所,如同医院里的病房般。
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戴着听诊器的医生。
另一个则穿着风衣,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着上位者气度。
“你是谁?”余知命略过医生,看向椅子上的男人。
“呵!我是谁?”那男人顿时凑近余知命,两张脸居然眉眼微微有些相似。
男人伸手摸了摸余知命的头,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道“我是你哥哥啊!”
这句话一出,余知命瞳孔紧缩,他连忙往后退。
可他后面是墙,他退无可退。
“你是哪个哥哥?”余知命知道无论是那个哥哥,他的目的定然不会是与自己兄友弟恭。
“余夏逢,我之前还有个弟弟叫余秋眠,可惜在八年前死了。”余夏逢神情很温和,可他眼底那股森寒,在提到余秋眠时,却越发冷冽。
余知命当然知道余秋眠,那是他亲手杀的,一枪穿过头颅。
深邃的目光刺进余知命的骨髓,令余知命身体发寒。
“余建华还没死?”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令余夏逢一愣。
随即他转而轻笑“没死呢!在等你。”
余夏逢伸手摸上了余知命的右胸处。
那颗心脏有节奏的跳动着。
“真是颗强壮的心脏。”余夏逢感慨着。
余知命就那么看着余夏逢的动作,并不躲闪。
“你不怕我?”余夏逢有些惊疑,他这些年掌握生杀大权习惯了,有时候照镜子时,那股血腥味,连他自己都能闻到。
眼前这个少年却不怕他,这令他感到有些怪异。
却没想到这时余知命反伸手摸向了余夏逢的心口处。
余夏逢连忙握住余知命的手腕语气森寒“你在找死吗?”
“都是见过鬼的人,何必在我面前演聊斋?”余知命浑身没多少力气。
腹部的伤口有些崩裂,这令他反应比平时慢了不少。
余知命抽回手,躺回病床上。
“你不怕我杀了你?”余夏逢看着余知命放松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不会杀我的,至少不会在心脏移植前杀我。”这里是战乱的利比哑,想来余建华现在就算没死,也已经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定然不会出现在这种战乱的国度。
而宿体死亡,心脏只会在容器里存活24小时。
这么短的时间里,余夏逢无法把心脏送到余建华身边。
不然余夏逢根本不用花心思为余知命包扎伤口,直接取下心脏,不是更省事儿?
现在余知命需要的是休息,他要尽快养好伤,这样他才有反击之力。
“还挺聪明。”余夏逢看着床上平躺休眠的少年,有些对他感兴趣了。
但这点兴趣,并不足以令他放弃自己的父亲。
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杀余知命,其实和余知命猜想的如出一辙。
他等的雇佣军,就雇佣军来了他也不会对余知命下手。
在这里随时可能发生意外,他需要把任何意外都计算在其中。
这是余夏逢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也是他站立到如今这个位置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