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一声抑制不住的笑声便从门外传了过来。
傅沉礼面上的表情立刻变得难看至极。
“在不要脸这件事上,你甚至可以去和大皇子争个高低。”
许清染重新走进屋中,将背上背着的药箱放在桌上,低头朝着傅沉礼扫了一眼,语气中带着说不出的嘲笑。
“安国公,您不一定会输。”
闻言,傅沉礼额头上的青筋都绽了起来,用力咬紧了牙关,被许清染哽得说不出话。
许清染已经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将药箱徐徐打开,不断地挑选着瓶瓶罐罐放在桌上,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看着她的动作,屋中三人也纷纷安静下来,知道这便是要开始了。
“梁老大,劳驾,把安国公大人请到这边来吧。”许清染一边摆弄着桌上的东西,一边轻声地开了口。
梁老大余怒未消地瞪着傅沉礼,大步走上前去,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毫不费力地便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重重地将傅沉礼丢到桌边的凳子上,梁老大又顺手把他脱臼的一只胳膊接上了。
“唔——”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傅沉礼难以自控地闷哼一声,额头上也很快沁出了汗珠。
他却并未因为疼痛而变得低沉,反而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许清染,目光中的兴奋神情越发浓郁。
“表妹,你准备好了?”
傅沉礼压低声音开了口,话中带着一丝莫名的询问。
许清染翻动药瓶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淡淡道,“治天阉的药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配,毕竟知道自己天生有缺,还要逆天而行的人,估计实在是不多。”
她一句话道出,梁老大便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傅沉礼面上的光芒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许清染却还没说完。
“不过能让人暂时变成哑巴,瞎子,或者全身疼痛却又不留痕迹的药,我这里有很多。”
这一下,傅沉礼的表情便更加难看起来。
“安国公,”许清染终于抬起头,看向傅沉礼的时候,眼底带着化不开的暗芒,“你唯一的用处便是探听江南的消息,安分些,否则,我可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顿了顿,想着方才听到的话,许清染又开了口,“虽然你抵死不承认那些事实,但我都还记得,最希望你死无葬身之地的人,肯定有我一个,所以,少做梦了。”
这话说得有些直白,傅沉礼的脸庞不由自主地一阵扭曲,看着许清染,仿佛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表妹——”
“手。”许清染收回视线,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傅沉礼未出口的话忽然被打断,还没等反应过来,便感到胳膊又是一阵疼痛,被傅今安一把揪起,放到了桌面上。
方才梁老大分明已经接上了左臂,傅今安却专门将他折断的右臂拎到了桌上,傅沉礼疼得眼前发黑,险些又惨叫出声。
他紧紧地咬着牙才没让自己喊出来,还不等这阵疼痛缓和,腕上一紧,被许清染隔着一块手绢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