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让他们离开？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吧？
文熹帝的声音这时候却又一次从上方传来。
“辛苦各位爱卿了，都是宫中有异，眼下天色不早，爱卿们都赶快回去吧。”
圣上这般发话，殿中众人见状也只能暂时将心中的疑惑压下，依次告别离开了金銮殿中。
李大人走在最后，借着老迈的动作回头看去，只见殿中最后只剩下了大皇子， 正大步朝着高台之上重新走去。
文熹帝则是已经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朝自己而来的大皇子，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大皇子抬腿走上阶梯，动作却忽然顿住，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转头便要朝殿外的方向看来——
“李大人？府上马车是不是已经离开？不若随着本王离宫好了。”
就在这个时候，寿亲王的声音忽然响起，李大人先是一愣，而后连忙转过身子。
寿亲王正站在廊外，朝着李大人淡淡地点了点头。
见状，李大人连忙道了一声谢，随着寿亲王走向宫外，离开金銮殿许久后，方才觉得背后那道冷冰冰的探寻目光消失不见。
“李大人是不是有话想说？”
寿亲王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的时候，李大人恍然回神，发觉他们已经快要走到宫门前。
四下无人，宫外的混乱似乎也已经得到了平息，周遭安静得有些吓人。
想到宫外，李大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本就混沌的思绪变得越发一团乱麻。
“王爷，”抬头看了看寿亲王的侧脸，李大人抿了抿唇，“圣上这究竟，究竟是怎么了？忽然将我等召集到宫中，却连话都没说便陷入了昏迷，醒来又……”
顿了顿，想到文熹帝清醒之后的表现，李大人又压低了几分声音。
“还有大皇子……宫外的那些事就这样了？”
寿亲王一步一步地走着，动作平静，可若是细看，却能发现他牙关紧咬，神情也透露着僵硬。
“李大人难道还没看出来？圣上不对劲了。”
低声道出一句，寿亲王忽然停下了脚步，朝着左右张望一番，确定周围当真没有更多人，方才重新捡起了话头。
“圣上怕是着了大殿下的道，否则态度不会顷刻之间就如此大变。”
寿亲王谨慎至极，每说一句话都要停下来看看四周，这一回更是停顿了格外长的时间，才又朝着李大人的方向靠了靠。
“寿亲王府的府兵，城中的调动，还有将大殿下调入宫中的命令，都是圣上送到王府的密信内容，皇兄亲笔所写，我不会认错。”
而文熹帝在 金銮殿上昏迷醒来后，这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
闻言，李大人的脸色白得有些不正常，忍不住又朝着寿亲王看去一眼。
“为今之计，王爷想如何为好？”
“说吧，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