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盈霏并未回答傅修的问题,反而是自己问道。
傅修不由得怔住,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不好,可董盈霏也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骗子。”
她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看着傅修的眼神已经像是个陌生人一般。
“你们全都是谎话连篇的骗子,说的话没有一句可信。”
“盈霏,我这次说的是真的!”傅修闻言也慌了神,“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样,你,你别冲动——”
“看看你这样子。”
他的话再一次被董盈霏截断,后者喘了口气,长时间的站立已经让她感到有些疲惫。
可董盈霏开口的声音却还是平稳得很。
“做惯了别人的狗,想让你再直起身子当人,看来是不可能了。”
冷笑一声,董盈霏抬头朝着春浓看了一眼,低声道,“去吧。”
春浓站在傅修身后,傅修看不见她的身影,只知道董盈霏话音落下后片刻,一阵剧痛袭来,险些让他昏了过去。
挣扎着好让自己保持清醒,傅修奋力瞪大双眼,一边不住地转动着身子,想看看背后的情况。
房门的开合声响起,春浓的脚步声也随之消失在屋中,取而代之的是院中噼里啪啦的动静。
“盈霏,你这是要干什么?”傅修心惊胆战地看着董盈霏,“快停下!”
董盈霏的神情却没有半分改变,看着傅修的时候,甚至又露出了一个冷笑。
“你凭什么指挥我?你是什么东西?说的好听些,你是傅沉礼的贴身侍卫,说得难听些,不还是一条听话的狗?”
恶声恶气地开了口,董盈霏的话明显让傅修狠狠地愣住了。
他双眸一瞬不眨地盯着董盈霏,完全没有想到会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董盈霏又笑了笑,眼底带着一抹回忆的神情。
“怎么,难道你真的以为,我腹中有了你的孩子,就要从此对你言听计从,曲意逢迎不成?”
“傅修,你是不是自己也忘记了,我们两个为什么会走到一起?”
说着话,董盈霏忽然眨了眨眼。
“当然是因为傅沉礼,从头到尾,你就是我报复傅沉礼的工具!”她猛地压低了身子,和傅修正面对视,眼中骤然爆发出浓郁的恨意。
“傅沉礼不喜欢我,不想让我住在国公府,却还要利用我的肚子,他自己又是个没本事的,连孩子都得假借他人,简直恶心!等利用完之后,正好可以再给我套上一个红杏出墙的罪名,顺理成章地将我从国公府赶出去,如此一来,他还是清清白白,冰清玉洁,他的这套盘算,你不应该不知道吧?”
董盈霏步步逼近了傅修,弯着腰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分明没用多大的力气,傅修却觉得整个人的呼吸都窒住了。
“你知道,你还帮着傅沉礼,这也就算了,还瞒着我。”董盈霏直勾勾地盯着傅修的眼睛,不让他有半分逃离的机会。
“我虽然做不成国公夫人,但原本也是正经的妾室,如今却要沦落得一个流浪四方的结果,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国公府的血脉,更是不知道究竟能活到哪天,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傅沉礼,和你。”
“你不会以为,在瞒着我做下这样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之后,只是带着我离开,是一件有多么大功德的事情吧?我呸!”
董盈霏越发咬牙切齿,空着的手高高扬起,一记用尽全力的耳光便扇在了傅修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