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生顿时愣住,一脸茫然地朝着赵太守看了几眼,随后又不能自控地朝着许清染这边扭头。
“说!”
他的动作还没做完,下一刻,赵太守便毫无征兆地发了难,厉声朝着林春生大喝,后者身子一震,被吓得整个人都跟着哆嗦起来。
“你这小贼,竟然敢下药行窃,还是剧毒!若是一切属实,按照律法,须得被鞭笞五十记,”赵太守一脸严肃,“你认还是不认?”
许清染心头忽然猛地跳了两下。
事发突然,她到底没有和林春生沟通,两人也并非是多熟悉的关系,恐怕已经被那官差头子看出了问题,眼下赵太守这是在诈供。
那林春生……
“太,太守大人!”
林春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的,小的只是实在饿得受不了,想偷些小钱换几个包子,谁知这家人穿得这么富丽堂皇,心思却狠毒得很,小的偷钱不成,是挨打还是报官蹲大牢都认了,可这女主子却要将小的抽筋扒皮!”
听着林春生这一番话,赵太守面上也浮起了明显一愣的神情。
居然认了?
“你承认自己偷窃,本官那便要让人来行刑了。”赵太守再开口的时候,怎么听都透着威胁。
林春生却又忽然抬起头,“大人呐,偷钱小的认,可这下毒却不是小的干的啊!”
大声哀嚎着,林春生抬手便指着许清染的鼻子。
“是这家的女主子说,偷钱最多挨一顿打,不够解气,亲自让手下弄了老鼠药来,放到杯子里造假!她说这样一来,就算他们把小的五马分尸,官府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大人您明察啊,小的真的只是去偷钱,而且,而且还没偷着呢!就这么要挨五十大板,小的不服!”
许清染这会儿也听明白了,又将胳膊一抱,也瞪起了一双眼睛,瞧着煞是不可思议的模样。
“赵太守,这纯粹是胡说八道!这小贼进屋的时候我还没睡着,亲眼看见他把一包东西倒进杯子里,被我的手下抓住还嘴硬,要喂给他才承认是毒药!我好端端地到江南过冬,带老鼠药干什么!”
“你肯定是问店家要的!”林春生毫不犹豫地接上了许清染的话。
许清染勃然大怒,快步上前便一脚将林春生踹倒在地,犹嫌不够,又蹲下身子,抬手揪住了他的领子。
“该死的贼!心思这么坏,难怪是逃犯呢!我这就让赵太守砍了你的脑袋!”
“你敢!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诶诶诶!拉开,快拉开!”
赵太守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般发展,更是没料到许清染会一声不响动手,将将回神的时候,许清染已经揪着林春生推搡起来,他连忙一迭声地下着命令。
“都给我站着不许动!”许清染却显然已经怒极,“谁敢拦我,我让我娘断你全家生路!我今天就要让这贼好看!”
“救命啊!”
屋中官差刚被赵太守全部遣散出去,洵渊等人本就没有要劝阻的意思,假意说了两句,听着许清染的威胁,便连忙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赵太守见状气得摇摇晃晃,撑着椅背站起身,方才想起来朝着外面大声道,“都给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