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重重呵斥着手下,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许清染等人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
直到大皇子消失,许清染才眨了眨眼,从对方这一系列举动当中,看出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反应不及的不止许清染一人,傅沉礼仍旧被寿亲王府的下人围在当中,眼睁睁地看着大皇子头也不回地离开,顿时有些无措。
安国公府的下人早已被他遣走,傅沉礼眼下忽然变成孤身一人,不由得阵阵心寒。
“多谢王叔出言相助了。”
另一边,太子殿下已经让软轿来到了寿亲王身边,温声道出一句。
寿亲王虽是松了一口气,但脸色却依旧算不上好,对着太子躬身的动作也多少显出了几分敷衍。
“殿下,今日事虽然能了,可日后该如何,还望殿下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大皇子是个锱铢必较,死缠烂打的性子,今日吃了这样大的一个亏,来日一定会想方设法地讨回来。
说着话,寿亲王和太子目光相接,又交换了一个眼神,尽在不言中。
“王叔提醒得是,孤记下了,”太子又笑了笑,“眼下时候不早,孤命人护送您和怀德回府,有什么话,咱们改日再说。”
看看还站在宫门处的许清染等几人,寿亲王顿时明白过来,只怕是太子殿下还有话要说,点了点头,招呼着怀德郡主离开。
许清染连忙冲着两人屈膝行礼,“二位慢走,改日小女再登门拜谢。”
不知道文熹帝封这个县主的用意是什么,寿亲王沉着脸只是点了点头,怀德郡主却悄悄背着身子,朝许清染做了几个手势。
许清染也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经过今晚,她与怀德郡主之间倒是交往几分。
这边刚目送着寿亲王父女离开,傅今安讶异的声音便忽然响了起来。
“咦?小叔怎么在这里?”
傅沉礼心下一沉,下一刻,便被提着灯笼的宫人照亮了面容。
傅今安方才已经将圣旨呈递到如意公公手里,这会儿双手笼在袖中,似乎是有些寒冷,整个人微微地发着抖,看向傅沉礼的时候,眼神却很亮。
“小叔,这等天寒地冻的时候,您怎么还不回府?”
他这话一出,除了方才在场的许清染,一众宫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
吉祥和如意两位公公更是皱起了眉头,虽然垂着脑袋,可却依然用眼角不住地上下打量着。
许清染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傅沉礼便抢过了话头。
“只是喝了酒,脚下不稳走得慢了些而已。”
“哦?”
傅今安拖长了声音,故作疑惑,还抬手摸了摸下巴。
“这可就有些奇怪了,今安方才也是从这条路上过来的,怎么并未看见小叔,而是直接在这里遇到了?”
傅沉礼深吸一口气,面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却还要顾忌着太子和众多宫人的目光,强行挤出一个笑容。
“天这样黑,定是你看漏了眼,今安,既然时候已经不早,咱们还是赶快回府为好。”
傅今安又笑了笑,“怎么,无人与小叔同行,难道小叔害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