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口欲言数次,怀德郡主最终还是低低地说了一句。
许清染垂着头又坐回椅子上,郡主的言行,怎么看都是涉世未深的姑娘,不像是能一力操持这一切的,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指点怀德郡主,让她来当这个引路人?
要和大皇子对着干的,莫非是……
许清染忽然绷紧了身子,还未再说什么,房门开合,许久未见的太子殿下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殿下?”
怀德郡主瞪大了双眼,又扭头看向许清染,一脸纠结模样。
“您怎么来了——?”
太子冲着怀德郡主摆了摆手,声音温和,“无妨,许大小姐定也有话想与孤说,是不是?”
一边说着话,太子一边转过头来,触到这位的目光,许清染连忙又俯下身去,“臣女见过太子。”
胳膊上被虚虚一扶,太子殿下低声叫了起,“此处乃是密谈,许大小姐无须如此客气,”顿了顿,他又道,“有什么话,孤来回答你。”
饶是他这般说着,许清染却并不敢像方才对着怀德郡主一般直言。
郡主虽然目的不明,可身上却并未有对许清染的恶意,而这位太子殿下,便是让许清染看不清楚了。
许清染沉默片刻,太子殿下忽然轻笑了一声。
“也对,孤是该先给许大姑娘赔个不是,先前姑娘在那国公府别院中收到的信,正是孤命人以碎玉老板的名义写成,目的也正是为了将姑娘骗到那处名为暗河的地方去。”
未曾料想过太子殿下竟然张口就将这件事情点了出来,还说的如此坦荡,许清染不由得有一瞬间的张口结舌,抬起头,朝着太子那边看了一眼。
太子殿下坐在椅子上,仍是一副平静模样,见着许清染看来还笑了笑,带着不少歉意,仿佛当真只是来向许清染道歉一般。
“还有——”他话锋一转,“暖冬宴上弄湿姑娘的外衫,也是孤特意为之。”
接连两件事道出,许清染越发有些不知所措。
她与太子殿下差不多也就这两次的接触,方才觉得这位居心叵测,可眼下……
“臣女斗胆一问,殿下为何要这般做?”许清染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太子殿下似乎是飞快地苦笑了一下。
“若是孤说一切都是误会,许大小姐能相信吗?”
误会?
许清染的表情又变得越发茫然了些。
“这话说起来就有些长了,”
太子殿下叹了口气,正要接着开口,屋外却忽然传来了一声冷笑。
他神色一厉,自己进屋的时候,分明说过不许放任何人进来,外面是什么人?
怀德郡主也紧张起来,站起身犹豫着走到许清染面前,又拿不准要干什么,“殿下……?”
太子摇了摇头,做出个噤声的动作,犹豫片刻低声道,“何人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