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自语着,许清染的神色也在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她从前不知道靖边将军府的这些事,可如今听着,若是将军府满门战死,岂不是正好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抹惊悚神色。
“将军府之事发生在我出生之前,这是母亲心中的一块痼疾,我也只是听人说起过,却知之甚少。”
傅今安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语气也跟着变得沉重。
“这件事我还得找人细细调查一番才好。”
本以为只是傅沉礼贪心求财,如今却是越查越让人触目惊心了。
许清染点了点头,忍不住又将傅今安的手腕握紧了些。
“一切一定都还来得及。”
傅今安闻言又做了个深呼吸,目光中茫然褪去,渐渐换做坚定神情。
“没错,一定还来得及。”
观澜居中二人各自准备的时候,傅沉礼又一次在盛华苑睁开了双眼。
不同于上一次的被人算计,这回傅沉礼耳边倒是十分安静,眼前也只有傅修担忧的模样。
“主子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盯着傅修看了片刻,昏迷前的回忆袭来,傅沉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咝——”
刚有所动作,便是一阵疼痛袭来,傅沉礼忍不住龇牙咧嘴,目光朝下望去,见着自己身上有不少处被包扎起来的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他皱起眉头,问话时也有些不耐烦。
傅修的表情同样不好,“属下进屋的时候,主子您已经昏倒在地,身上不少地方都被碎瓷片割伤,幸好还不算太深。”
想起那个被打碎的瓷碗,还有那胆大包天的书童,傅沉礼的脸色黑得吓人,“观澜居里什么情况?人呢,找到没有?”
“……”
他一句话问出,傅修却沉默不语,傅沉礼见状顿时明白过来,狠狠一拳砸在床上。
“去,去把董盈霏给我叫过来!”
压低了声音,傅沉礼从牙根中挤出一句,听着有些阴恻恻的,傅修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道,“主子,您昏倒之后,傅大少爷便马上回来了,属下只好先行撤出来……”
他的解释逐渐消失在傅沉礼越发阴沉的目光当中。
“怎么,你是在替她开脱?”傅沉礼声音问话的声音甚是平静。
傅修却猛地跪倒在地,“属下不敢!”
“那就去。”
头顶传来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傅修又打了个寒战,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起身转头朝着屋外而去。
“等等。”
他才刚走出两步,身后便又响起了傅沉礼的声音。
“让下人去叫,我还有话问你。”
“……是。”
傅修不敢说不,到屋外传了话,又硬着头皮,回到了傅沉礼面前,“主子。”
傅沉礼抬起头,目光沉沉地看着这个自己曾经的贴身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