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染不由得低头看去,纯白的信封上没有一个字,不知道是什么人所写。
她抬手接过,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是中药的味道。”
道出一句,许清染方才意识到这或许是祝余寄来的,忍不住朝着傅今安看了过去。
“哼,真巧。”
傅今安双手抱臂站在一旁,脸色有些古怪。
祝余有这么多话想说吗?
许清染不由得瞪他一眼,傅今安权当自己没看见,一本正经地朝着洵渊点了点头。
“别院现在是什么情况?”
“傅修清醒过来之后,发觉董姨娘消失,便在院中大开杀戒,将从国公府前去的所有下人都灭了口。”洵渊不带感情地说着,“好在咱们的人一早已经撤离,没和他起冲突,傅修将人杀光之后,又伪造了现场,给了自己好几刀才离开别院回京。”
许清染已经知道了傅修的情况,眨了眨眼,“那也就是说,一切都是傅修的伪装?”
傅今安又笑了笑,“这可是傅沉礼身边最得信任的手下了,没想到竟然也开始欺瞒傅沉礼,他这主子当的真是越来越不称职。”
许清染没有接话,从董盈霏和傅修私通开始,这位便再也不能保持原来的忠诚了吧。
“那些国公府的下人呢?”傅今安又想起一件事。
洵渊道,“都是傅修处理的,除此之外,我等还在他处理尸体的地方,找到了府医等人。”
傅今安哼了一声,“也罢,这件事只当不知,后山那里也不要管。”
送上山的人只回来了两个,傅沉礼不可能对此视而不见,定会派人来找。
那么多尸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处理得完的,眼下傅修又身负重伤,行动不便,趁此机会,傅沉礼究竟能查到什么,那便不是傅今安要管的事情了。
“别院的人也不要让他们现在就回去,免得被看出什么不对来。”他又多想了一层。
“是。”
洵渊低头应是,眼看着已经没有什么情况需要汇报,他便后退两步,自己走出了屋外。
房门一关,傅今安长出一口气,很快地将注意力集中在仍然被许清染抓着的那封信上。
“不是说好了,等祝大夫下次送信来的时候,要和我一起看吗?”
见许清染没有动作,傅今安不由得压低声音,将她的话重复一遍,末了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许清染的双眼。
许清染又有些想笑,索性将完好无损的信封递到傅今安面前。
“上一次我给祝大夫回信,还说了你的情况,眼下这封信中想来便是有他的回复,傅大公子不妨自己看看?”
听着许清染话中的调笑含义,傅今安心口的酸意居然消散了几分,想了想,还是将信封推回到许清染面前。
“给你的信,自然还是你来拆。”
顿了顿,傅今安忽然垂下眸子,眼中又飞快地闪过一丝对自己的厌烦。
没人喜欢被这般管控着,他不应该这样做的,哪怕是许清染愿意退让,也不能成为自己放肆的借口。
“你看吧,无妨的。”傅今安再次开口的时候,神态便平静了不少。
见他如此,许清染便也不再犹豫,抬手将信拆开取出,目光聚焦在信纸上,却猛地愣住,眉头也立刻紧紧蹙起。
“怎么了?”
“这不是祝余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