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岂有此理!
傅今安却是老神在在,“老夫人,送佛送到西。”
“……行!”
忍着一腔怨气,许氏又从自己的私库里取了一叠银票,捏在手中递给傅今安,眼看着对方要接过,却并未松手。
“你会把这笔钱原原本本地交给清染吧?”
说这话的时候,许氏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会为许清染考虑的姑母,审慎且警惕地看着傅今安。
傅今安点点头,声音中也出现了正色,“这是许大小姐的保命钱。”
最后狐疑地打量了傅今安几眼,许氏还是慢慢地松了手。
“你走吧,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她低声道。
“老夫人保重。”
傅今安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过身去,片刻的寂静后,许氏忍不住扭过头来,屋中早已经空无一人。
“……主子,就是这样。”
鸿文轩中,手下话音刚落,傅沉礼便猛地一拳砸上了桌面,只听咚地一声闷响,文房四宝都跟着摇晃起来。
傅沉礼闭上双眼,喉头上下滑动,是在不住地控制着从心底涌上来的愤怒。
他被董盈霏拦在鸿文轩,叽叽歪歪地听了半晌的废话,耽误的竟然是这样重要的事情!
“为何不拦住老夫人?”傅沉礼眼皮抖动,气得浑身颤抖不已。
手下为难地站在他面前,自己受命暗中监视寿竹轩,哪里有随便现身的道理?
再者说,老夫人摔玉簪的时候,就在傅今安面前,他若是那个时候出去,岂不是更要坏事?
可惜傅沉礼正在盛怒之中,手下有再多的解释,也不敢随便开口,只能默默站在原地。
傅沉礼也并不在意手下究竟是否回话,又问道,“那玉簪现在在什么地方?”
虽然碎了,但或许还可以修补起来。
手下闻言更是小心翼翼,“被,被傅今安带走了——”
傅今安三个字刚出,傅沉礼便豁然睁开双眼,抬手将桌上的所有东西一把拂了出去。
伴随着叮呤咣啷的响动,屋中也在瞬间成了一片狼藉。
傅沉礼双手撑在空空如也的桌子上,整张脸都止不住地变了形,眼前阵阵发黑,不住地颤抖着。
他与许清染的婚约,解除了。
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这般正大光明的理由去靠近许清染了。
想到这儿,许清染那双冷清无情的双眼忽然从傅沉礼眼前划过,他一愣之下,越发惴惴不安。
“许大小姐现在在什么地方,可还在山间别院?”傅沉礼急急出声。
没了能靠近的理由,他万万不能再失去许清染的行踪。
手下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他是负责寿竹轩的人,怎么会知道山间别院的消息?
傅沉礼看他一眼,也反应过来自己大意了,摆手让他退下,正要给傅修写信,目光扫过已经被墨迹浸染的纸张,神情忽然一滞。
“来人,去文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