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自取其辱呢?
当着傅今安的面儿被许清染这样逼问,傅沉礼回过神来,难耐的羞恼瞬间袭遍了全身,仿佛衣裳被扒光一般。
想上前强行带走许清染,可屋外都是傅今安的人手;想再说些什么,顾忌着傅今安在场,他却又不好开口。
这无疑是傅沉礼人生中相当难捱的一天。
“信物婚书我整理好后会送到国公府,安国公若是无事,便可以告辞了。”见傅沉礼死死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作,许清染便又开了口。
闻言,傅沉礼方才从情绪中醒过神来,深深地看了许清染一眼,一声不响地转身朝外大步而去。
傅修连忙跟上,很快,院外便响起了一行人离开的动静。
许清染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身子一软,靠在椅背上的时候,方才发觉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
虽然有人助阵,能痛快说出心里话的感觉也很是舒畅,但许清染还是全程提着一口气,担心着傅沉礼当真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方才放狠话的时候,不是很有气势吗?”
含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傅今安笑眯眯的脸也出现在许清染面前。
做了个深呼吸,许清染没好气地看着他,忽然又见着一只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干什么?”她疑道。
傅今安说得坦荡,“佣金啊,雇了我和我的手下,许大小姐不会打算不认账吧?”
她当着傅沉礼随口道出的借口,竟然被傅今安此时拿来用,许清染嘴角抽了几下,到底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傅今安也跟着低笑,待笑声渐收,他又道,“傅沉礼睚眦必报,向来又不能容忍有人违背他的意思,你这次算是将他惹得不轻,等他回过神,定要狠狠地报复回来。”
这话听上去似乎是在提醒许清染小心,可她看着傅今安那双笑得狡黠的眼睛,忍不住又挑起了眉,“傅大公子此话何意?”
两人对傅沉礼都算的上了解,这种程度的提醒,实在有些多此一举了。
傅今安闻言笑得更是开怀。
“左右在小叔眼中,我已经成了许大小姐的护卫,为了安全,许大小姐不妨继续雇佣我,为您服务?”
几句话之间,傅今安那只手仍是朝着许清染展开,却逐渐染上了邀请的意味。
“不知傅大公子如何开价?”
“那就要请许大小姐与在下换个地方,慢慢道来了。”
山间别院一团和气,傅沉礼回到国公府中,一张脸阴沉得可怕,唤来傅修与自己一道进了鸿文轩的书房,关节不住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后山的人没回来?”他声音压抑。
傅修摇头,又迟疑了一瞬,“他们,失联了。”
从国公府出发的人提前分成了两队,绕道后山想包围别院的那些人,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了。
傅沉礼又是猛地一锤砸向桌面。
傅今安,他恨恨咀嚼着这个名字。
“去查,把傅今安身边那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我查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