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祝大夫,二位请进来吧。”
见着这位出现,傅沉礼和祝余同时收敛起表情,对方才的话题闭口不谈,一前一后地朝屋中而去。
一脚踏进许清染的屋子,里面的药味更加浓郁,混合着各种药材,还有莫名的香气,祝余立刻便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
“祝大夫小心些,我家姑娘这病传染。”
清月走在祝余身边引路,低着头顺势添了一句,话音未落,便又掩着嘴轻轻咳嗽了几声。
韶光院的屋子小得可怜,没有内屋外室之分,只在床前挡了一扇屏风,又用纱帘充当遮蔽,许清染便躺在后面的床上,听见动静,艰难地让疏雨扶着自己起身。
“表哥怎么来了……”
许清染轻轻开口,声音虚弱沙哑,傅沉礼需得侧过耳朵,才能勉强听清。
清月打起半边纱帘,露出许清染毫无血色的脸,眼下挂着硕大的两团青黑,嘴唇也惨白干裂,两颊却染着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在发热。
“清染——咳咳咳……”
刚开口就咳了个昏天黑地,许清染不得不朝两旁丫鬟打了个手势,疏雨上前两步,却也不敢靠得太近。
“国公爷,我家姑娘这病来得又急又猛,您还是莫要上前为好。”
傅沉礼先前便听小厮回报,许清染是得了风寒,却没想到会如此严重,脚下无论如何也挪动不了半分。
这般严重的风寒,若是一个不慎,容易将性命也要了去。
“表哥千万莫要过来,若是渡了病气,清染难逃其咎……”
咳了半晌才缓过一口气,许清染再开口时声音变得更加沙哑,傅沉礼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
“好了,我不过去,表妹莫要着急,你是病人,眼下还是先顾着自己才是。”
迟疑片刻,傅沉礼又抬手按在了祝余肩头。
“这是祝大夫,表妹见过的,本想让祝大夫替你看看……”
“多谢表哥好意,但还是不必了,”许清染又掩着嘴角咳了两声,“祝大夫治病救人本就不易,好端端的,还是莫要再冒这个险。”
闻言,傅沉礼也是点了点头。
祝余对他来说还有用,尤其是眼下到了关键时刻,这种时候,他不能有什么闪失。
“表小姐看样子确实是风寒,不好上前,祝大夫,你便在此先观望一番,如何?”
听见这一句,许清染才算放下心来,隔着屏风,距离又远,这样的条件下,祝余便没有机会拆穿她的伪装。
祝余想说什么,肩膀上的那只大手却猛地用力,疼痛瞬间而至,他只能点了点头。
“看府上表小姐的模样,是风寒入骨,才会如此发了急症,在下先开一副药方,表小姐喝上几日,待急症消退,在下再来替小姐号脉。”
说着话,祝余忽然又想起了外面那个药罐,这位表小姐病成这般模样,那丝毫不对症的药,怕是也起了不少的反作用。
“那便多谢祝大夫了……”
不想让这二人在屋中久留,免得增加被拆穿的风险,许清染勉强说了一句,便又捂着嘴,没完没了地咳嗽起来。
傅沉礼忍不住脚下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