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听傅今安的调笑, 许清染的头脑这会儿也清醒了几分,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小婶婶什么都不知道,那是怎么敢跟来的?”
傅今安挑起眉毛,做了个夸张的吃惊表情,又马上转为恍然。
“定是因为对今安的信任。”
“傅今安!”
许清染着实忍不住低吼出声,随即又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她是来求助的,昨晚许清染便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傅今安使出什么恶劣的手段,只要他答应帮忙,自己照单全收。
另一边,傅今安却又低低笑了几声,大概是心满意足,神情里终于多了些正色。
“这里是安国公府的别院,若是再准确些来说,是小叔给我一个人准备的地方。”
说起傅沉礼,傅今安的眼神不禁又冷了几分。
“这段时间,我都在别院休息调养,那马车本是要今日接我回府的,却没想到偶遇了小婶婶。”
闻言,许清染方才朦朦胧胧地想起来,傅今安身子骨弱,时不时便会犯了旧疾,要到山间别院休养。
“你怎么样?”
许清染不由得又看了过去,傅今安仍然裹在被褥之间,即便两人已经有了那样紧密的关系,在京中之时,傅今安也不曾这般失礼。
再看他嘴唇的血色也很是浅淡,的确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有小婶婶关心,今安自然是百病全消。”
傅今安勾着唇角笑得肆意,被刻意眯起的眼中却没有流露出多少情绪。
“小婶婶提了一堆问题,今安却还不知道你的来意,这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来意。
终于说到这个话题,许清染不由得又咬住了唇瓣,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你……你还有没有想从我这里要去的东西?”
挣扎片刻,许清染终于开了口。
她和傅今安是混乱,是意外,是阴差阳错,这种关系本该早早断绝,可许清染却只能屡次相求,渐渐让两人之间的纠缠变得越来越深。
况且傅今安与傅沉礼有所不同,她与傅沉礼本有婚约在身,可却与傅今安并无半分牵扯。
求得傅沉礼的帮助,许清染尚且能用后半世的婚姻偿还,可她来求傅今安,除了这副身子,许清染便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筹码。
便是这身子,也还是傅今安主动开口索取过的。
虽然已经想好任傅今安所求,可真开了口,许清染还是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屈辱感又一次漫上心头,这一回不是因为傅今安,而是许清染自作自受。
“小婶婶这次想求什么?”
话出了口,许清染便一直垂着脑袋,此刻听着傅今安语气中的了然,更是有些无地自容。
这略显熟悉的场景,不免让她想起了上次。
“所求之物不同,今安想要的东西,自然也不相同。”
傅今安的声线循循善诱,甚至带着一丝哄骗,“小婶婶不妨先说来听听。”
许清染做了个深呼吸,近乎孤注一掷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