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让许清染低头服软,可却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又是没想到!
接连两次都是如此,想到这儿,傅沉礼的表情也不好看,他并未想过要闹出人命的。
“清染安好,母亲和清辉也没受伤,表哥不必自责。”
许清染摇了摇头,又冲着傅沉礼微微福身,“事出突然,谁也不想如此,清染不会怪罪表哥。”
许清染这番话倒并不是托词,一来她前往国公府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二来,眼下总督府上下一心,要将谋害母亲之事掩住,许清染既要与他们周旋,还得防着有人再对母亲不利,已经腾不出精力应付傅沉礼。
他想要许清染的谅解,给他便是。
傅沉礼闻言眨了眨眼,没想到许清染竟如此通情达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理所应当。
毕竟他当真什么都不知道。
“表妹这般善解人意,我便放心了,如今天色已晚,表妹先回去休息,待到明日,我再请大夫上门替舅母瞧瞧。”
“那便谢过表哥了。”
此举倒是正中许清染下怀,她垂头应下,傅沉礼的神情越发明朗起来。
许清染又说了两句好话,总算是将傅沉礼请走,却并未朝着望月阁前行,而是转身往玲珑阁走去。
府上动作很快,许清染和傅沉礼并未过多交谈,她到玲珑阁的时候,姜氏夫人和许清辉倒是都已经各自回到屋中休息去了。
“姑娘。”
见着许清染,清月连忙上前。
屋中空空荡荡,瞧着煞是凄凉,今日跟着出府的玲珑阁下人几乎都遭了毒手,不知生死,眼下是清月和梧桐暂时守在姜氏夫人与许清辉身边。
姜氏夫人已经醒了过来,坚持着让自己不要再昏过去,见着许清染,立刻招手让她过来。
“方才在山上,有件要事没来得及说。”
许清染的目光顿时专注起来。听着母亲将那黑衣人的事道出,二人对视一眼,皆是情绪微妙。
竟然有人在暗中帮忙?
是谁?
正要再说些什么,院中,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许清染出门一看,只见众多丫鬟婆子在宏叔的带领之下走了进来。
见着许清染,宏叔先是一愣,随后又扯出一张笑脸。
“大姑娘正好在这儿,这些都是老爷选好的下人,日后便在玲珑阁伺候夫人和小少爷。”
他只字未提今晚之事,看起来,府上是打算就这般糊弄过去了。
许清染的心已经凉得不能再凉,宏叔却快走两步,来到许清染面前,有意提高了两分声音。
“老爷还说了,罪魁祸首已经就范,此间事了。夫人受了惊吓,合该好好调养一番,这些下人都是听话得用的,往后让她们在身边伺候着,替夫人宽心。”
“玲珑阁这边的事便不用大姑娘太过费心,您该抓紧时间置办嫁妆才是。”
宏叔声音不高不低,正好能让姜氏夫人听见。
姜氏夫人揪紧了身下被褥,焉能听不出许静涛话中要她息事宁人的意思?
山匪头子已死,姜氏夫人说什么也没用,况且许静涛还用女儿的婚事相压,更是让她有火发不出。
许清染面上也染了薄怒,对着外人演了一场疼爱妻女的戏,关起门来便要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就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