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内室,清月立即替许清染更衣,才解开外衫,就看到了她身上星星点点的暧昧红痕。
小丫头眼眶立即就红了,心疼喃喃:“姑娘,表少爷他……”
“热水好了吗?”许清染打断了她的话语,疲惫问道。
清月喉头一哽,压抑住心中悲意,点头,“之前就烧着了,奴婢立马送进来。”
等清月将热水灌满浴桶,许清染便脱了衣裳进去。
全身骨头仿佛散架了一般,泡在热水里才舒服了些。
清月小心翼翼替她擦身,心里依旧难受得紧,“要不是为了老爷,小姐您何必受这样的委屈……”
“只希望这次之后,表少爷能一心一意对小姐您好,早日迎娶您过门。”
许清染没说话,只靠着桶壁,盯着那一圈圈水晕发呆。
自己如今这般模样,还能嫁给傅沉礼吗?
想到傅今安那张满是恶劣笑意的脸,她的身子又是不禁抖了一下。
就算她嫁给了傅沉礼,那个男人会放过自己吗?
她瞬间觉得前路一片灰暗。
洗过了澡,许清染正坐在妆台前梳妆,她姑母身边的佟嬷嬷便过来了。
“表小姐,老夫人让您过去陪她一起用早食。”
许清染心头一跳,面上依旧表现的云淡风轻,“劳烦嬷嬷跑这一趟,我换好衣服立马就过去。”
她没有耽搁,换了一身素净衣衫,又多用了些粉遮掩脖颈上饿痕迹,便立即去了姑母所住的寿竹轩。
姑母是许家庶女,当年父亲为了攀附国公府,将年芳十六的庶妹送给了老国公做妾。
姑母肚子争气,一举得男,生下了老国公的第二个儿子。
原本老国公已经立了嫡子傅沉齐为世子,安国公的爵位怎么也落不到庶子傅沉礼头上。
可傅沉齐外出执行公务时遇到了土匪,与夫人董氏双双失踪,只留下了六岁的独子傅今安。
傅今安从小便有不足之症,又因父母噩耗大病一场,身子愈发孱弱。
老国公权衡几番,还是把爵位传给了幼子傅沉礼。
姑母因为傅沉礼的缘故,也被扶了正,成了名正言顺的国公府女主人。
之前许家还未出事的时候,姑母对她这个侄女还是十分亲厚的,经常邀她到国公府说话,可自从父亲被革了职,许清染明显感觉姑母冷淡了许多,这次若不是她过寿,自己怕是还不好进国公府的门。
所以这会儿姑母叫她过去一起用饭,她心中多少有些疑惑。
许清染到了寿竹轩,便被丫鬟领到了前厅。
刚进去,她便看到圆桌旁已经坐了好几个人,其中那个最惹眼的身影,叫她心头猛得一颤。
是他!
傅今安已是换了一身常服,天青色的衣袍,半披的长发散在身后,发髻用玉冠固定,一派闲散贵公子的模样。
许清染眼底划过一丝惊惧,不是传闻他与许氏不和,平日里没有特殊情况都不见面的吗,怎会特意留在许氏院子里用饭。
思忖间,对方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望了过来。
目光遥遥相撞,许清染看到了那墨色瞳孔中的戏谑笑意,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本能想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