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瑜竟然还在那里装起纯洁卖起了小萌。
如果他跟身体所表现的年龄相符,李青觉得倒是还能接受,毕竟小孩子嘛,装个纯洁卖个萌啥的,可以接受。可是当他知道这小家伙的身体里装着一个老古董之后,李青瞬间就不淡定了,甚至于还有点儿生理上的不适感。
“好好好,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装了,摊牌了,本座玄雾山陆清山,在玄雾山算是那种比较老的那种老东西,你们可以称呼我为玄雾山的那个老东西。不过,现在我是玄雾山的亲传弟子,也就是掌教弟子,马上将要争抢圣子这个位置,我感觉我应该能赢。”郑瑜跟唠家常似的絮絮叨叨的跟李青众人说了起来。
李青目光不善的看着这个家伙,喊道:“你一直都是这么多话吗?”
“我曾经话不多的,但是在棺材里面睡了这么多年,我实在是快憋疯了,所以我现在看见任何一个人就想多说两句。你们多担待啊,理解一下我这个老东西的死后创伤症,凡间好像就是这么说的吧?某某后遗症,某某创伤症之类的,我这就是死后的后遗症。”郑瑜一脸痛苦的说道,“你们没有死过肯定无法理解我的心情,那种状态太糟糕了。”
“人死了魂活着,可却没有办法离开身体太远,整天就在那里看着死去的自己。修仙者有个很恶心的地方,到了金丹之后,死后尸体数百年不腐。我就在那里天天看着死去的自己,后来看的我自己都对自己犯恶心了,索性把给彻底的毁了。”
“后来虽然依旧很孤独,但内心起码没有那么膈应了,空旷也看着舒服。”
李青算是彻底的服气了,这家伙这心态也是没谁了。
打架呢老东西,你不要整的好像一群人围坐在一起听你吹牛比似的行不行?
“老东西,你不是要跟我干一架吗?我可以答应你这个小小的要求,但是呢,我有个条件,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借体重生的,我就答应你。”李青见玄尘真人和酒真人都没有说话,便主动说道,那两位也不知道在酝酿什么,好像还没有要动手的打算,那就简单聊聊。
说不定还能从这些吹牛比的话里听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反正就是聊胜于无吧。
郑瑜往船头上一坐,说道:“这有什么难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恰好灵气复苏我解禁了,出来了。这个事,我也得稍微的提一嘴,这个机关设计的可是太牛比了。”
“就是怎么回事呢,只有外界的灵气浓度达到一定的程度,我们墓室的机关才能在外部打开,放我们这些孤独的魂魄出来。在外界的灵气浓度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之前,我们可以在里面安安稳稳的呆个几百年绝对没有任何的问题。”
“而我出来之后呢,恰好有个跟我体质非常相合的小孩子死了,不是夭折了。你看,这不就巧了嘛,我就很顺利的借体重生了,替这个孩子继续活一个波澜壮阔的人生。”
“倒是真够巧的啊,你恰好出来,这个孩子恰好就死了,你说世上怎么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李青嘲弄说道,“我怎么就遇不到呢,是因为我的运气不够好吗?”
“或许是吧,不过,我得纠正你一点,这孩子可不是死了,你看我还好好的活着,怎么能是死了呢?孩子没死,活着,只是由从前的那个孩子变成了现在的我。”郑瑜纠正道。
“怎么样?你说的条件,我已经非常老实且详细的告诉你了,我们现在可以动手了。”
“你个王八蛋,你快别放屁了,我刚刚都听的清清楚楚的,你杀人取乐,而且专挑漂亮好看的少女杀,畜生!”陈如忽然情绪激动的喊道。
郑瑜忽然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懊恼说道:“早知道应该背着点人的,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这怎么就让你给听到了呢!好吧,看样子又装不下去了。”
“蔡开章,时间拖延的差不多了吧?你们的援兵呢?”酒真人忽然淡笑问道。
蔡开章瞳孔猛地一缩,“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我们当然知道了,要不是你觉得我们干巴巴的在这里等什么?真等你身后这个实力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老东西吹牛比?”酒真人冷笑说道,“别傻了,这种事可犯不着。”
蔡开章目光阴晴不定的看着酒真人,问道:“这么说,你们很有自信?”
“没多大的自信,但能圈住几个玄雾山的大人物也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你们会叫援兵,我们几个这有胳膊有腿的,当然也知道叫援兵了,你说是吧?”酒真人戏谑说道。
蔡开章面色猛地一变,忽然厉喝一声,催动了云舟。
“往哪里走!”酒真人扬手甩出了他手中的酒葫芦。
那葫芦阴风变长,在黑云之畔猛地倾斜,无数的酒水滚滚从里面涌了出来,瞬间就在那座云舟的周围勾画出了一个太极的图案。
太极生生不息,云舟落入其中,仿若一叶孤舟掉进了无边的海水之中。
“酒真人,不是你怎么还这么点水平呢?这不行,你这也未免太菜了。”郑瑜稚嫩的声音从云舟上传了出来,紧接着便见一道金光闪过,那滔滔不绝,循环往复的太极图忽然停滞了一下。
“符箓!”酒真人喊了一声,“看样子还是你压箱底的存货吧。”
“哎,不准这么蔑视人啊,我虽然实力还没恢复,但这个难度的符箓对我而言可不是什么难事,你别把我想的跟你一样不济事。”郑瑜喊道。
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他的语气依旧非常的不着调,浮夸之极。
“你这个老东西啊,确实是个有趣的老东西,但是真够恶心的。”酒真人摇头骂了一声,那无比的酒水忽然凝结成了一滴,轻飘飘的朝着云舟上方落了下去。
“哇,你玩阴的啊啊,你这玩意有多重?该不会落下来就把我打个魂飞魄散吧?”郑瑜很淡定的仰头看着那滴酒水,还将右手伸了出来,似乎打算接住它。
“蔡师伯,你就真打算不管了?”眼看着酒滴越来越近,他忽然高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