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红莉栖睁着一双浅蓝色的眼睛,问道:“你就是委托人麻生圭二?你是受伤了吗,怎么裹这么多绷带?”
“不,我没有受伤,只是样子不好看,才用绷带裹着。”
“至于麻生圭二……唉,怎么说呢,”绿眼睛的绷带人苦恼地缩在墙角,“我确实是委托人,但我不是麻生圭二,我们岛上什么都没有,麻生圭二是我们岛上最出名的名人,我觉得借助他的名声,能请来能帮得上忙的人,所以就假借了他的名字,向各位下达委托。”
江户川红莉栖想了想,没有寻更究底绷带的事,而是问:“你没有想过吗,知道麻生圭二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已经死了,不知道的人,用麻生圭二的名字也不好使吧?”
绿眼睛的绷带人歉疚地低头:“我听说调查员都是吃好奇心长大的人,就算知道麻生圭二死了也无所谓,如果知道有人冒名顶替死人向自己下委托说不定会让调查员更感兴趣……”
江户川红莉栖:“……确实。”
地面上的万良看看时间,距离江户川红莉栖二段跳已经过去一刻钟了,绳子也有十分钟没有动静,让人不得不联想到一些悲观的可能性。
小宫菅夫稳得很:“别慌,再等五分钟。”
万良:“你五分钟之前就说过同样的话了。”
“那就再五分钟,”小宫菅夫随意坐在地上,“放红莉栖一个人探索就跟早上喊我起床一样,五分钟后再五分钟,多少个五分钟都不够。”
出羽伊澄:“你知道这话不是在夸你吧?”
小宫菅夫摆了摆手:“都一样,都一样,总之在绳子那边给出明确反馈之前,耐心等着。”
“我相信你,”安西千爽朗地按住小宫菅夫的肩膀,“我们说好了,如果红莉栖有个万一,你就提头来见。”
小宫菅夫:“我没那么说过!”
“滴滴滴。”
在小宫菅夫争取自己脑袋所属权的时候,万良接收到了江户川红莉栖的邮件:“委托人的种族距离人差点意思,他说自己见光死不肯上来,委托的具体内容已经都告诉我了,还有一些照片资料,我想洗澡,定金给了五万日元现金,调查真相后无论有没有解决都会付二十万,彻底解决就付我们四十万。”
小宫菅夫挤过来,坏水咕嘟嘟往外冒:“见光死……那把人骗上来,委托人的钱不都是我们的——”
贫穷但正义的dk把人一巴掌拍开:“成交!”
万良对小宫菅夫的意见心动了一秒,看着黏在地上的小宫,默默把安西千的意思发了过去。
过了两三分钟,江户川红莉栖发来邮件:“拉我上去,我要洗澡!”
万良纳闷道:“她掉泥潭里了?”
出羽伊澄稳定回收绳子,慢吞吞从墓穴里拉上一个带着腐臭味的小不点。
万良肯定道:“你掉泥潭里了。”
江户川红莉栖端着一张严肃脸:“不是泥潭,是委托人。”
她从自己身后取下一个破破烂烂的小背包,拉开拉链,味道更重,小宫菅夫果断绕到了上风口。
安西千从墓园树木上折下一根树枝,挑起来那只小背包,把里面装着的东西晃出来。
一沓捆绑好的万元纸钞,看着齐整,但纸面陈旧异常还带着刺鼻的腐臭,幸亏钞票不会过期,有点味道也多得是人喜欢。
出羽伊澄把小宫菅夫往钞票那边推:“喏,你不是想零元购委托人吗,这笔定金都归你,你试试能拿多久。”
小宫菅夫对着钞票表演了一会儿五官狰狞,最后在为难自己和为难自己之间选择了放弃,利索地跑回去,义正言辞:“我难道是会昧别人钱的人吗,这是红莉栖的劳动所得,红莉栖拿才是理所当然!”
江户川红莉栖:“不,我也不是很想要——”
“红莉栖你不能推辞,”小宫菅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能拿到定金,说明委托人信赖你,你的表现值得委托人付钱,跟我们无关,你如果不拿,岂不是白费了委托人的一片心意!而且我们侦探社才刚起步,亲兄弟明算账,财务纠纷能少就少,拿好你的钱,别给大家添麻烦。”
江户川红莉栖懵懵懂懂,但小宫菅夫都说到这种地步了,她还是忍着气味把钱收下。
腐臭味几乎全在钱和那只小包上,红莉栖拿了钱变成一只有钱但浑身腐臭味的红莉栖,剩下的委托资料倒是没多大味道。
出羽伊澄捡起委托资料:“所以呢,具体混在人群中的假人是怎么一回事?”
江户川红莉栖:“委托人说,岛上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止一次。”
黑白照片上,清晰地描绘着两个同样穿着同样长相的人,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另一个满脸茫然,表情茫然的那个,头颅跟脖颈之间隔着好大一块空隙,死得不能再死了。
“有岛民被杀了,但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