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事后没有去找曹操撒娇卖乖,一如既往地正常生活,总不能因为提防就日日提心吊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不过,她也思考过他们要从哪处动手,可想着想着,她发现还真是处处都能动手。
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要算计的话,就没有撕不开的口子。
思来想去,曹穗决定不想了,因为没办法提防。
只不过,平日里仅剩的和杨修单独相处的悠然时光都被曹穗狠心地撤去,最先受伤的可能就是杨修了。
曹穗忽略掉周围人担忧的目光,如常地工作,顺带把他们使唤得连连转,忙起来就没时间担心了。
邺城的建设已经动工,曹穗负责的商业区跟着在建设,只不过,之前蜂拥而上的商人好似都消失了一般。
曹穗丝毫不担心,将工程一项项地推进,对于观望的商贾既不试图劝服也不进行威胁。
她心知肚明背后肯定是世家施压,毕竟有名有姓的大商人本身就是世家,或者说背后倚靠着世家。
哪怕是没有打算和曹穗作对的人也正在观望,不知道她这艘船稳不稳当。
面对陈宜之的担忧,曹穗安慰道:“嫂嫂别着急,只要记得,主动权在我们手里,自古官和商,从来都只有商求官的道理。”
虽然听着像是反派的话,但曹穗说得一点都不心虚。
陈宜之:“可他们不是纯粹的商人。”
曹穗面上一派悠然,“嫂嫂,阿父显然是要在邺城安定下来,那么它就会成为北方的中心。”
“有的是人想要进来分一杯羹,大不了,就引起外来的商贾。左右,我们要的只是钱和货物,谁给都一样。”
大不了招商引资,外面的世家总归想要挤进来,占据着大好的机会还在这里和她拿乔,想得倒是挺美。
曹穗见她还是没松开眉头,笑道:“他们赌的是阿父都不保我,嫂嫂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吗?”
陈宜之没有犹豫地摇头,除非她背叛父亲,不然她想不到任何情况,父亲会放弃她。
曹穗说着说着又没了正形,“要是阿父真的不在乎我们父女之间的情谊,那我就让他后院起火。”
陈宜之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收敛一点,一时没控制住还是笑出声来。
是啊,最坏的情况就是要父亲出面保妹妹。
“我明白了。”她闭上眼狠狠呼出一口气,好似将胸口的浊气全部呼出来。
前面三天大家都很紧张,等来到第十天,他们好似进入了疲乏期,而曹穗恰恰相反开始警惕起来,只不过表面依旧满不在乎。
紧张归紧张,该干的活儿还是得干。
曹穗外出巡查商业区进展,杨修可能是在济南被刺杀弄出后遗症来了,他说什么都要和曹穗一块离开。
商业区现在还是乱石木块堆积的状态,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沟壑纵横,曹穗旁边的护卫和杨修差不多紧张,这次绝无可能冲出来个人到他们面前刺杀女公子。
曹穗不过是来看看进度,都没找沈兴昌过问商业区的进程,连雏形都没有,她也没什么好问的。
转悠一圈发现征的民工虽然瘦弱没精神,但好在她没在他们身上看到什么血淋淋的痕迹。
正准备回去,果然意外就发生了。
说实话,曹穗见到被追着慌不择路跑到她面前求救的女子时,心里没多少惊奇,反而有一种“终于来了”的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