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脸上,藕青色的唇瓣微微张开:“所以,别打我的肚子,只要这个孩子还在,你们还能靠着他管祁家人要上点钱,但如果这孩子不在了,你们就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三个人互望了一眼,似乎在思考她说的话,通过眼神的短暂交流,最终……
“这肚子我们可以放过,可这身上的其他地方……”
何翠莲率先开了口,手用力一把掐在南栀的腰上。
“啊!”南栀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又开始了。
新一轮的风暴又开始了。
原以为说出来自己怀孕的事情能躲过这一场风暴,可没想到会有新的风暴来临,来得那么快,那么猛烈。
她几乎快无力招架。
南栀知道,不会有人从这里经过,她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到。
可她实在忍受不了了。
这样的疼痛,几乎已经超越她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救命,救命,救命啊!”
“救命,好痛,快来人啊,快救救我!”
“来人啊,救命,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救命啊,救命,救一救我的孩子,不要伤害他,他是无辜的,救命啊!”
“………………………………”
南栀大声的喊着,身体的疼痛使她的喉咙又干又哑,尽管她已经用尽了全力去嘶吼,可发出来的声音还是那么的虚弱。
那双无神的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眼神似乎已经溃散。
我,是要死了吗?
那双空洞的眼睛,迟迟不愿闭上,是在等待着死神的降临,还是一丝救赎的希望。
可,真的还会有希望吗?
“嘀!”空阔的地下车场里,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前方那辆黑色东风车,车灯不断闪烁。
紧接着,“哒哒哒!”高跟鞋敲击着地面。
南栀视网膜已经模糊,她只能勉强的看到一件黑色的连衣裙从很远的地方走来,走到中途停了一下,又接着朝前。
她躲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就算有人经过也看不到她了。
而她,也无法再去嘶喊,她没力气了。
颓然!
“南栀?”
那黑色连衣裙朝着她走过去。
从声音来判断,像是林婉昕的。
“救……”
她使出全部的力气,才吼出一个字,嘴巴却被人给捂住了。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林婉昕朝着那边走过去:“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在这里鬼鬼祟祟是要做什么?”
赵德贵见迎面走来的是一个女人,压根就没将之给放在心上,更没当一回事。
“关你什么事?”
话落,还又威胁说道:“小丫头,我劝你少多管闲事。”
林婉昕冷笑起:“不不不,那怎么行,我这个人最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了。”
接着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的胳膊,看着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可那胳膊上的肌肉,却比好多男人都更壮实。
林婉昕抬了抬自己的手臂,这一只手,正好,最近有些痒痒了,就当是练练手了。
林婉昕从小性子就男孩子化,女孩子爱玩的玩具,爱做的事情,喜欢的东西,她通通不喜欢,谁说都不好使,就喜欢上窜下跳,四处蹦跶。
上小学那会儿,还总做梦,梦见自己是某位古代的侠客,行走江湖,仗剑天涯,用家里的窗帘布给自己做了一身侠客的衣服,穿在身上,半夜走在家里差点没把她妈给吓死,以为招惹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
小学三年级和班上一个男生一起比赛爬树,能将那人头朝上脚朝天挂在了树上,表演了一出“倒挂金钩”。
三年级之后,全校全部男生加起来,单挑,就没人能打得过她。
后来上了初中,又因运动细胞过剩,成为了一名体育特招生。
私下里兴趣广泛,什么都学一些,跆拳道,泰拳,柔道,咏春拳。
现在是武术馆的一名教练,她自己的话,黑带六段,黄带四段。
偶尔会参加一些国内外的比赛,最好的成绩拿过空手道国际第十三名,国内第八名。
“你们是单挑还是一起上?”
林婉昕摆出招式。
一开始,赵德贵也确实有些被唬住了,但看她在那儿摆招式,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两招,心里的防线也松懈了下来,呵,死丫头,不过是在吓唬人罢了,哪有什么真才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