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回来了?”
心在胸腔中慌乱地跳动了一下。
她的目光有些躲闪,不敢长时间直视祁时宴那如冰窖般冷漠的眼神。
但下一秒,关心却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你吃饭了吗?”
祁时宴绷着一张脸,没说话。
仰着头,看向那张铁青着的脸:“喝酒了?”
“我去给你热点儿醒酒汤。”
她的话语急切中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佛生怕触怒了眼前这座 “冰山”。
南栀起身,脚才刚一落地,就被一只大手给死死按住了膝盖。
那双眼中的寒霜更甚,他冷冷地吐出几个字:“别在我面前装贤妻良母。”
霎时间,仿佛连空气都冻结了。
男人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南栀,他很想趁机问一问她为什么私自改密码,还有,为什么改了密码不同他说。
但他又无法直接这样问出口,更不能让她看出来,他生气,愤怒,是因为她背着他改了密码,而且改了密码没同他说。
就连祁时宴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就是改密码了吗,一个小小的密码,可他就是动了怒。
算了,他在心里想,他今天回来是要跟她谈念念抚养权的问题的,是要她在那张抚养权的协议上签字的。
而南栀,目光紧紧锁住眼前这个如冰山般的男人,心中隐隐一丝不安。
她能清晰的感觉到,祁时宴这一次回来没那么简单。
好似有什么无知的风暴正在等着她。
这样的感觉是那般的强烈,越想心就跳得越快,那丝不安在心中不断蔓延开来。
她看着祁时宴,只觉得他如同一个无法捉摸的谜团,随时可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猜测,却又不敢确定任何一种。
一切都是那样的无法预料,她能做的就是等着风暴降临。
终于!
“把这个签了。”
男人将一份抚养权协议拍到了茶几上。
他的声音如同寒夜的冰霜,不带一丝温度:“只要你能放弃念念的抚养权,我可以满足你全部的要求,只要你提得出来。”
南栀的目光缓缓落在那份抚养权协议上,手指颤抖的将那一页纸拿到手上。
祁时宴贴心的给她递了钢笔。
那双眼,眼中盈泪,却是倔强的咬住了嘴唇,尽管嘴唇在微微发着颤。
半晌。
时间久到他觉得仿佛过去了半个世纪。
南栀手中的协议被一道重力拍回到了茶几。
“为什么?”
就那么迫不及待,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将我给扫地出门吗?
无尽的哀伤与绝望,如同一张被织得密密麻麻的网,一条又一条的白色丝线将她缠绕,她好不容易逃脱掌控,刚呼吸了一口气,又被他拖入深深的漩涡里,这一次,她再也看不清前方的路。
双手紧紧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一秒之后,手又松开,轻轻放在自己还未隆起的小腹。
祁时宴,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已经怀了……
“我心中妻子的人选只有雪鸢。”
南栀“哦”了一声,手中的钢笔还回给他。
祁时宴探究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就只是“哦”,怎么这么的平静?
“那你…”南栀犹豫了一瞬,还是又问:“会和莫雪鸢领证结婚吗?”
“是先订婚。”
她又“哦”了一声,满不在乎的模样,余光浅浅扫他一眼。
他同谁结婚,订婚,领证,跟他都没有关系,那是他的自由,她无法干涉,更阻止不了。
可他为什么偏偏一定要同她争念念,一定要让念念喊莫雪鸢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