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打车去往了市人民中心第一医院。
这里有她的初中同学,一年前实习期后就是被分配到了临安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现在已经转了正,是正儿八经持证上岗的经验医师了。
“咦,南栀。”苏韵瑶好奇的盯着南栀:“你这是怀上二胎了?”
“我也不确定,这不过来找你帮我看一看。”
苏韵瑶将她请回到里间的医疗床。
“躺下吧,我帮你好好查一查。”
南栀躺坐到医疗床上,才一躺下,脑袋就又支棱了起来,看了眼苏韵瑶手上拿着的仪器:“这东西,测得准吗?”
苏韵瑶白了她一眼:“你是在怀疑我还是在怀疑机子?”
“放心好了,”她扬了扬手中的诊断仪:“这玩意儿是超声仪,比你姨妈都准,姨妈有可能推迟,可这个,说一就是一,只要是怀了,百分百能查得出来。”
南栀“哦”了一声,苏韵瑶给她不知是涂了什么东西,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还挺舒服的。
南栀咬着唇,紧张的盯着墙上放大的投影屏幕,仪器不断的在她的肚子上来回滚动,不时传来嘀嘀的声音。
屏幕上一团黑漆麻黑的,还有声音,像是海浪在不断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似乎还有风,刮得也挺猛,南栀全程都盯着看,可她什么也看不到,也或许是她自己看不懂才什么也看不到吧!
十分钟后。
苏韵瑶递给她一团纸巾,要她擦一擦身上。
南栀一边照做,一边起身,目光紧盯着苏韵瑶。
苏韵瑶微微笑着,用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妥了。”
南栀接着问:“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是……”
苏韵瑶明白她的意思,无奈说道:“这才刚一周,我也给你查不出来啊!”
自顾自的便又道:“管他男孩女孩儿,是自己的不就行了吗?”
突然的,看向她:“南栀,我记得你上一胎是个女儿吧,不如这一胎来个男孩,正好凑一个好字。”
“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这样,你半个月后再来,那个时候是最准确的。”
为了缓解这样尴尬的气氛,南栀突然开玩笑道:“瑶瑶,你呢,你难道不想也凑一个好字?”
苏韵瑶气得要抬手去打她:“好端端的干嘛扯我身上来,我连婚都不想结,更别说是孩子了。”
“我才不像你,英年早婚。”
说到这里,苏韵瑶叹了口气:“南栀,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今年也才二十一岁,这都两个孩子了,你真的…从来都没后悔过吗?”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二十一岁,本该是最青春洋溢的,可在来到祁家的这三年里,她一点点被磨平了棱角,变成了一个没有了脾气的人,变得像是一只乖顺的小绵羊。
顺从着婆婆,顺从着老公,是不是以后,祁时宴将莫雪鸢给领回了家,她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说不后悔,她只是不后悔生下念念。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南栀想了很多,她觉得心累又疲惫。
一回到家,趴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深夜,别墅大门吱嘎一声。
一辆豪华迈巴赫停在了别墅门口。
“少爷,您回来了。”
就连老管家都觉得有些意外,揉了揉眼不敢相信,直到那车上的人下来,西装笔挺站在了门口,他才恭敬着上前去开门。
“我自己的家我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来,你个狗东西也要管我?”
祁时宴微微皱着眉头,一脸的冷峻。
他身姿挺拔如松,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脸部轮廓,整个人如同神只,神圣不可侵犯。
“是是是,老奴多言,该打。”
老管家布满老茧的手拍打着自己的嘴。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将自己刚才说的话给吞回去,可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也只能是自认倒霉,偏偏碰上这阎王不痛快正和少夫人闹矛盾冷战期间,他也是蠢,明知是在冷战期间,偏偏往人枪口下撞了去。
祁时宴烦躁的扯了扯领带,不再看老管家一眼,迈着长腿向别墅内走去。
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月色的映衬下,散发着一种冷硬的气质。
边走,修长的手指边灵活地解开领带结,动作中带着一种不羁。
一楼客厅。
祁时宴开了灯。
明亮的光线瞬间填满整个客厅,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耳边回响着莫雪鸢白天同他说的话。
“时宴,我们结婚吧,我已经等了你三年了,你还要让我等多久,一个女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三年。”
“如果,如果你不想那么快就进入婚姻的话,那我们就先订婚,或者先领证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