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渐起,吹的他眼圈通红。
傅若时失魂落魄地伫立在路边,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像是凝固了的雕像。
深夜时分。
温知夏回到家,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傅若时那句,“我的真心摆在你面前了,你看一眼好吗?”
但他的真心来的太迟了。
为什么人都是失去了才想要珍惜,为什么他不愿早哪怕半年交出他的真心。
眼睛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东西。
温知夏摸索着换下凉鞋,包包不小心掉在地上,东西洒的到处都是。
一枚亮晶晶的东西滚落在她的眼前,她伸手按住,掀开手掌,是她的婚戒。
温知夏揉了揉眼睛,将婚戒握在手心。
这是她跟傅若时结婚那天,傅若时在所有来宾的注视下,戴在她手上的。
她记得清清楚楚,傅若时给她戴上戒指后,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对她说,“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尽管这话从八面玲珑傅若时口中说出,显得极其突兀。
她也没当真,以为他在做戏,还配合着他说,我也是。
结果这是她的真心话,没想到傅若时说的也是真心话。
回忆到这,半年多以来积累的疲倦和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全部涌上心头。
温知夏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要好好哭一场,把为他存的眼泪都流干,然后从此忘记他,开始新生活。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温知夏全情投入到工作中,彻底忘了傅若时。
她完成了两个学术报告会,做了一个大型植皮手术。
傅若时在那晚之后就回了美国,温知夏没有再和他联络,她只是偶尔在朋友圈里,看见刘振发的一些卓锐的消息。
一开始她还会点开看,后来她克制住了打开的欲望,把刘振也屏蔽了。
这天下午,温知夏在门诊值班。
“您好,请问是温知夏医生吗?”
温知夏闻声抬起头。
眼前这名男性患者矮矮胖胖,皮肤黝黑,脸上还坑坑洼洼的,乍看有点不舒服。
但她从来不会戴有色眼镜看待病人,她很有耐心地点点头,“是我,请问您有什么症状?”
“不是我,是我老婆,”男人盯着温知夏,眼睛一直在她雪白的脖子上扫来扫去,“我老婆前几天不小心被开水烫了,现在手上都是水泡,您看这种情况要拿哪些药?”
温知夏想了想,说,“最好还是让您夫人来一趟,不然我不太好判断,或者您有照片吗,视频也可以,我需要判断一下她烫伤的层次,是表面红肿起泡,还是伤到了肌肉层,会不会留疤,要不要穿刺引流。”
“都没有,”男子笑的有点油腻,“你就按照平常的办法,随便给我拿点烫伤药呗。”
温知夏想了想,也觉得可以,反正这种情况也经常有。
“行,我给你写个处方,”她拿过病例,“麻烦说一下您夫人的姓名。”
“赵小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