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时打断她,“她爸是律师,她妈是教授,人家上过电视的,能缺钱吗?”
提到父母,温知夏吃饭的手停了停,眼眶也有点发热。
温正茂和夏鸿羽在世时,一直热心公益,资助学校和贫困生。
十几年过去,温知夏以为人们早就忘记了他们。
傅若时一直记得。
高一下学期的运动会上,她一千五百米跑了冠军。
差点晕倒在终点的时候,傅若时走过来,给她递了一瓶水。
那时他青涩未脱,瘦削精悍,飞扬的眼底带着傲气,和那些呼朋引伴的男孩都不一样。
“温知夏,你爸上过电视,”他熟稔地扶起她,拍拍她的肩笑着说,“你也不赖。”
也许是今晚喝了酒,一点点小事就能让她心绪波动。
她转念一想,傅若时把自己叫来,不是要秀一下他跟徐卉多亲密吗?
他还让她靠在他肩上,又怎么可能帮我说话。温知夏心想。
也许他只是想炫耀吧。
他想暗示他身边的女人都很优秀,都配得上他,但他谁也看不上的吧。
“我吃饱了。”一念及此,温知夏站起来,“谢谢各位招待,我先走了。”
她快步离开包厢。
空气再次安静。
此时此刻,徐卉是最难堪的,她甚至都不敢看傅若时。
人人都跟她说,傅若时跟温知夏要离了,宋爱玲还怂恿她抓住机会。
她今天组这个局,就是为了一探究竟的。
可傅若时明明答应了她,却还让温知夏穿着高定,来这里招摇过市,还处处维护着她。
徐卉彻底看不明白了。
或者说,她也从来看不明白这个男人。
就是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反倒让无数女人为之着迷,以至于徐卉这么多年都不愿彻底放弃,总觉得自己还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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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夏出了包厢,没心情回同学那边,独自一人坐在花坛。
刚才傅若时提到她父母的那一刻,她差点就当众哭出来了。
小时候她最喜欢吃烤鸭,每次温正茂去北京出差,都会给她带烤鸭回来。
“我死也不会再穿这件衣服。”懒洋洋声音出现在头顶,“某人,当初你泼向我的那碗汤,现在原路返回你的脸。”
温知夏霍然抬头。
眼前的男人高大英挺,海风吹动他的衣发,一双下勾的桃花眼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穿的不是挺好看的吗?”傅若时很得意,“站起来,给我转个圈。”
温知夏脚趾抠地,恨不得立马抠出个地洞遁走。
“拿着,”傅若时递上一份纸袋,“我不吃了,给你当宵夜。”
温知夏讨厌他这种施舍的态度。
她讨厌被同情,被可怜。
“不用。”她站起来拒绝道,“你给徐卉吧。”
说完,她绕过傅若时,往路边打车。
傅若时看她走路都有点摇晃,追上去拦住她,“怎么喝成这样,跟谁喝的?”
“不用你管。”温知夏说,“你陪徐小姐我没意见,我也不用事事都向你汇报。”
听她张口闭口徐小姐,傅若时反而露出一丝得逞的笑。
“哟。你吃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