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呼越发震天!
“各位父老乡亲,余下的铁器正日夜赶制,会陆陆续续分发给大家,希望大伙儿好好干,今年得个大丰收,吃饱穿暖!”
说到丰收,很多人红了眼。
“好好,我马汉三就算不吃不喝,也把后山那块地翻出来!”
“将军你等着,五个月后来看着我们巴州人种出来的金灿灿堆成山的大米吧!”
……一时间,牛都被吹上了天。
“将军,你把铁器铸成农具,军队怎么办!”
秦修远看看身旁的人,微微一笑,“这批铁器是我和夫人变卖雍城家业和存钱购下来的,原本想着替营里兄弟更新武器。我夫人前些日子来田里看老百姓辛劳,说你们既是我荆州的农,亦是我荆州的兵,巴州最先投诚于我,我亦不能辜负你们,战时兵闲时农,好农好兵不分家!”
一番推心置腹的话下来,领到农具的大部分百姓泪洒当场,又是一群牛吹上了天。
“将军,谁让我们吃饱饭,我们就认谁!”
“大恩大德没世难忘!”
“夫人是不会干农活,可心在农民身上!”
……
望舒一直保持着微笑回到了府衙。捂捂耳朵,喧天的闹腾,似乎近在耳边。
卸了铁器,辎重减轻,接下来一路东进,陆陆续续分发了种子,马车甚至马匹,某人夜里背词以备白日演讲一番,顺带解决些疑难杂案,对于些恶贯满盈的人懒得收集罪证,唐伯夜里带着人一顿收拾,速战速决。
遇上些平坦大路,望舒也能在人的眼皮子底下独自控马走上一段,秦修远偶尔带着季老二和婉婷的儿子骑骑马,盔甲不离身,两个娃娃每日最期待便是靠在大将军身上,骑马奔腾。
望舒嫌磕得慌,自他配甲以来甚少近他身,帅是一回事,冰冰凉的硬邦邦,再帅也贴不上去,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离荆城愈近,望舒愈有些难眠。夜里看星星看月亮,次数便多了些。有时秦修远有事外出,同样辗转难眠的婉婷便会主动陪她。
表姐妹无需多话,露营时挨着火堆,下榻客栈时便是庭院,两两相对,一个发呆,一个出神。
“狗瘪他识事以来没见过几回爹,这次父子俩总算能好好处了。”
望舒每每听她称自个儿子为狗瘪,噗噗直笑,“你就不能改掉这个埋汰名……”
“不能。”婉婷坚定,“大师说十岁前唯有狗瘪这个名能立住。”
望舒侧过身忍笑。这里的娃娃虎子二狗遍地走,名越贱越好养活,诸如狗剩狗嫌牛犊这样的小名都有,唤狗瘪也不算奇葩。
狗瘪……唔,确实壮壮的,和季老二两个人整日胡玩打闹。刚上路那会时不时就有人哭鼻子,找大人来评理。
望舒便让两人现场比拼,谁打赢谁有理,小狗瘪和季老二年龄相差不大,力气季老二大,只她心软,两人小拳头砰砰砸,你推我攘,你动嘴我也动嘴,狠狠当着人干了一场大架。
生气了两天,两人又和好了。如今快一个月过去,两人动手归动手,从不找家长就是了。
毕竟找家长,不打个两刻钟,迷糊的望舒分不出胜负,不知谁对谁错,又让人重新开打一场……
娃娃是小,又不是蠢。两场下来打得鼻青脸肿的,赢了又如何,夜里疼得哎哟哎哟的。
也就不再找家长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