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大将军信使到!”门外突然大声报了一声。
谢苗随即折返,随行的秦府大管家风尘仆仆,显然是急报,两人心下不妙,刺史快快迎上两步,接过信件,细细核对过信物和封口蜜蜡,这才撕开信件。
第一眼,心蓦地一沉,快快看完,递给儿子,手搭在一侧的刀架上,转头沉声命令,“通知护军将军立刻前来!”
“是!”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时,饱食的男人正抚着娘子的背,隐隐约约传来的简短交谈,踢踏有力的脚步声,一声,两声…
他捞了衣裳给人披上,自己下了拔步床,一边穿衣一边转头扬声:“何事!”
春杨还没到门口,冷不防里面一句问话,头皮一紧:“将军,刺史府来人。”
隔着正厅、外间,在卧室里闻声而问,耳清目明,可见一斑。
很快从里面走出翻领袍服的将军,“备热水放门口。”
和来人在书房简短两句。
出来脸色未变,边提热水进卧室边说了句,“舒舒,我要去刺史府。”
“什么情况?”望舒枕着自个手臂,也不惊慌。
“没说,等着我去。应该是东边不顺,你当不知。照顾好自己。”从她的额头亲到她的脸颊,脖颈,望舒抱住他的大黑脑袋。
这一去恐怕直接去军营,不再回转。
离别如此猝不及防。
“那对姐妹身边我插了人,你出门带着唐伯和季守,不用怕。天冷前我没回来,早回家里去。”
眼泪不由自主流下来,望舒呼口气,“你要记住。”
秦修远点点头,品尝到她一路直下的咸涩热泪,叮嘱她:“放心。你要照顾好自己。”
一偏头狠狠地嗦了两口,望舒一弓腰要打他,恶人马上起身捡了地上的小衣就跑。
双手捂着被攻击的两处,季望舒原地无声咆哮:……秦修远,你大爷!
大步子转身出了门,遇见谨记去骑大马才原谅他的季老二,扎着揪揪嘟起嘴,奶声奶气唤她:“姐呼。”
“乐乐,姐呼要去做生意,由姐姐带乐乐去骑大马,听姐姐的话。”
做生意季老二懂,挣小钱钱才能有肉吃,就是要出远门。和望舒如出一辙,泪盈于眶,瞬间成了胖花猫:“乐乐听话嘛…姐呼早点回来嘛…”
他摸摸她的小脑门,“好。”
看了唐伯和季守一眼,张三跟紧,两人很快骑马走远。
“哇!”季老二小短腿猛追两步,哪里还有人影,当场嚎啕大哭。
秦修远谢苗衰兵马疾驰出城之时,刺史府发出告示,东边战事不利,禁乐废戏三日。
大将军的五公子没了,隐而不宣。
老四死在北边,李将军死在川州,如今老五死在东边,只能秘而不宣,望舒只当不知。
一旬后。
这天望舒正带着季老二在煮粥,小家伙喜欢喝牛肉生滚粥,盯着咕嘟咕嘟冒泡的白粥渐渐浓稠,小手一指:“姐姐!”
“夫人,秦小姐来了。”
一身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