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任巧巧,那是我女儿任一楠!楠楠,叫叔!”任巧巧介绍完自己给女儿说道。
那个女孩子坐在自己的位置,戴着耳机玩着电脑,一点反应都没有。气的任巧巧不好意思的说:“这娃,整天就爱打游戏,带着耳机声音大,不好意思啊!”
屈江笑了笑,看向躺在炕上的老妇人,这会儿又闭上了眼睛。对任巧巧说道:“巧巧姐,你家厕所在哪里?我去上个厕所!”
任巧巧急忙说:“在后院子,那里有狗,我去给你把狗看住!”说着就带着他去后院子里。
屈江从厕所里出来后,在自来水龙头那里洗了洗手,就见任巧巧站在旁边,眼睛依然是一闪一闪的看着他。问道:“常医生,你觉得我妈这个病,是能治好呢?还是不能治好呢?或者就是只能这么温养咧?”
“巧巧姐,阿姨这个病不是一般医生能处理的事,身体的病是一回事,心里的病才是关键。这里面还有其他问题,其实你们都知道是咋回事,这里的重要的是她老人家想不想治好?你们想不想治好?”屈江微笑的说道。
刚才问话时候还带有一丝媚态的任巧巧听了这话以后,表情一下严肃起来,她认真的看着屈江一句话也不说。屈江依然带着微笑,“行咧,我去和阿姨打声招呼,就先回去了!”
屈江说完就进了内屋里,看着炕上躺着的老妇人说道:“姨,问题不大,你要好好温养,我就不叨扰你休息了,我先回去喽!”
老妇人闭着眼点点头,等屈江走到门口她说话了:“小伙子,你是谁?”这是屈江进屋到现在她说的第一句话。屈江缓缓的扭过头,就见老人的目光很犀利的盯着他看。
“我是任老师曾经的学生,千真万确,忽然想起任老师了,就过来想看看他,哎~~~可惜~~~行,你好好休息啊!”屈江说完就准备转身,就听老人家声音弱弱的问:“你看出来我的病根子,是不是?你有办法治好我的病是不是?”
“你这个病啊,想彻底治好?我没那个本领,恢复一些吧到可能,关键还是得靠你自己,你如果不想活咧,谁都没办法!”屈江说到这里,就见老人躺平身体,眼泪不止的流。
而任巧巧此时看到妈妈在流泪,她眼睛一红跟着流泪说道:“常医生,你看咋着能帮帮我妈,我妈一辈子苦的很,苦的没法给人说。我爸现在走咧,我嫁的又有些远,我妈平时在屋里连个人说话都没有咧。”
“哼,早知如今何必当初?苦吗?我看才不苦呢?子孙后代都跟着遭殃!这就是报应!”屈江声音就很是明显的冷冰和训斥了。
炕上的老人直接呜呜呜的哭出了声音,那个刚才还听不见说话的楠楠,此时也卸下来耳机,瞪着眼睛看着屈江。任巧巧眼泪吧嗒的默默流泪,她愤懑的问道:“姓常的,你这话是啥意思啊?病你能看了看,不能看了你就走,又不是我们请你来的,干嘛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惹的我妈难过的不行!你出去,出去!”
屈江冷哼了一声,转头就走,走到外面车跟前的时候,任一楠追了出来喊到:“常医生,常医生!”
屈江扭过身子看着她,她竟然没有穿鞋,脚上穿着袜子追出来的。这会儿还有点喘气:“常医生,我妈就是个急性子,你知道我舅婆的病是咋回事,有办法治,是不是?”
看屈江不吭声,她急忙的说道:“常医生,你稍等,稍等一下,我回去穿上鞋,我和你去外面聊聊,求你了!”此时的楠楠再也不像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见屈江依然不吭声,她一咬牙就直接走了过来。
屈江看她这个阵势也是感觉有些好笑,“回去穿上鞋子吧,我等你!”任一楠‘诶’了一声,迅速转身跑了回去,又很快的穿上鞋跑了出来,手里攥着手机,见屈江还在车旁站着,就一个甜蜜的微笑,还很自然的拨了一下脸上的头发。
屈江拉开车门坐在后排位置上,任一楠犹豫了一下,也从另一边拉开车门坐在了后排上。
“老黄,走,先出村子!”屈江给老黄说了一声,就闭上眼睛假寐起来。车子很快就出了村庄,田地里有不少老乡在锄草。屈江睁眼看了一眼说道:“去前面那条天井渠边,那里好说话!”
车子拐到农村土路上,颠簸着开到了一条不太宽的河水边后停下来,屈江老开车门对着旁边的任一楠说:“走,去河边说!”
任一楠听话的跟着下车,两人顺着河边又朝前走了一会儿,老黄站在车子旁边就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
河两边有很多白杨树,以及高低不等的灌木,河边的草已经返青,屈江找了一个平坦的水泥块头地方直接坐了下来。任一楠看着宽敞的水泥块,犹豫着要不要挨着屈江坐,屈江指了指对面的一块砖头墩子,任一楠只好从口袋掏出卫生纸垫在砖头墩子上,然后对面坐着。眼睛吧嗒吧嗒的盯着屈江看。
“我们行医的有一句老话‘道不轻传,医不叩门’今天算我莽撞了!”屈江说吧从口袋里拿出雪茄盒子,然后开始剪茄帽点烟,一气呵成。
任一楠盯着他手中全是外文的雪茄盒子,看着他流畅的动作,问道:“你是我舅爷那个学校的学生?我舅爷生前可是在不少学校里都教过书!”
“问仙村完校!”
“问仙村中学我舅爷的学生中,当医生的只有一个人,屈长水!是我舅爷亲口给我说过好多遍的,因为屈长水是他这一辈最骄傲的学生,你叫常水?屈长水?”任一楠吧嗒着眼睛说道。
“你很委屈吧?你很想摆脱她吧?你其实和你舅爷关系很好,和你舅婆关系不太好吧?”屈江问道。
任一楠不吭声了,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细支香烟,很优雅的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起身把屁股下面的砖头搬到屈江跟前,保持半米的距离坐下,两人都对着河水。
“外面的传闻中,说你是个神医,是个神人。果然名不虚传!”任一楠说完吸了一口烟,然后继续说:“先说说我舅婆的病该咋治呢?”
“做法事,请高功大德来超度亡灵给她赎罪,给你妈赎罪,而且她必须配合,远离苦海回头是岸!”屈江看着河水说。
“你是医生,你相信有鬼神吗?”任一楠问道。
“我相信!”屈江扭头看了她一眼说。
“人皮难背~~~其实你的书我看过,你写的《中医承负学》和《八维治疗法》我都看过,觉得你很有才华,今天算是领教了!”任一楠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