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对!”
“霍老三也被他杀了,我们必须设法报复。”
听到首领讲话,众人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
可是忽然间,一阵不同调的声音响起。族长年轻的儿子目光闪烁,开口说道:
“可是……那位秦国公子带来的三千骑兵,显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如果我们发动大 ,有把握赢吗?”
一语出口,现场陷入一片寂静。
提到那三千骑兵,所有人心中不由升起了阴云。
要知道,整个北方仍属于大秦国的疆域范围内,
就算抛开这三千骑兵不说,百里之外就是蒙恬的大部队。
扪心自问,他们敢对秦人动手吗?
“管他呢!如果秦人真逼我们死路一条,咱们干脆北上去投靠匈奴,最起码还能混口饭吃!”
“如果真的将两万人都给了他,和送死有何区别?”
“早晚都是一死,老子凭什么要忍受他?”
一番话落下,在场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话粗理直。
义渠首领也重重点头。
匈奴不可惹,但大秦国同样惹不起。
如果这样,
那他们难道就不能另寻他处么?
失去贺兰山草场虽然心疼,但起码还能保住性命。
……
嬴长青注视着义渠人的背影消失在营帐外,眼神掠过一丝幽寒。
月黑风高夜,正好行动。
有些事情,不需要等到明天。
……
夜幕笼罩。
义渠族长借着微弱的烛光刻写着竹简,正在准备一封给匈奴头曼单于的秘密信件。在他看来,嬴长青的来访充满了恶意,刚到便威逼他们交出部落里的青壮劳动力,并声称将与匈奴开战。这种做法无疑是狂妄无知,企图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牵连整个义渠族共同牺牲。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这样的要求。况且,嬴长青性情乖戾不定,动不动就采取暴力手段,这一点让族长倍感担忧。假如嬴长青明日在得不到合理回答之后做出什么极端的事。
这绝不仅仅限于威胁那么简单。所以在这一刻,他认为向北与匈奴结盟成为了唯一的活路,这样至少能够保障义渠族群的安全。
就在此时,
营帐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什么人!?”他紧张地质问,迅速地藏起竹简并且抽出了身边的弯刀。
帐幔之外传回了一个熟悉的嗓音,“父亲,是儿。”
原来是儿子的声音,所以守卫并没作出反应,这让他的心脏稍稍放松了一点。“洵葆?”他舒了一口气,放回弯刀然后又坐回到席上,“进去聊聊。”
话音落下,帐门被掀起,一名健硕身影快速闯入其中。
义渠族长抬头望了一眼这位年轻男子问道,“这么晚了为何未歇息?发生了什么事?”
荀洵葆抚了一下腰间的配刀但并未回应。
义渠族长微微皱眉催促道:“有什么事,尽快说。没事,我就要睡觉了”。
“父亲。”
荀洵葆突然间眼神变地坚定,并快速地接近他的父亲,左手里紧握着刀柄,冷酷地宣称:\"父亲的人头,请您暂借给我一下!\"
此话犹如惊雷炸响般使得老族长整个人都呆在原处。
他刚刚反应过来,只见自己的儿子已经在拔刀。
刀光一亮,冰冷的剑锋已贴至了他的喉咙。他顿时惊呆,脸泛愤怒,厉声呵斥荀洵葆,“忤逆子,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莫非你要弑父吗?”
弑父?
荀洵葆闻言冷笑不已。
既然你心念匈奴,不愿坚守阵地。那么我们一旦进入沙漠以北,所有的资源都丧失殆尽,义渠的后人将生活在他人阴影下求生存,这样的卑微日子哪能谈及亲情伦理!
他的眼睛里涌现出浓浓的杀意。
更重要的是,他也做好准备才如此行事。义渠族长感到那股深深的 欲望,脸色苍白了起来。
他颤抖地说,“洵葆你冷静一点!我已经决定放弃了对匈人的信任,并愿意让你成为新的领袖,请一定要相信为父啊。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干预你指挥族里的一切事物。”
荀洵葆闻言冷笑,但这明显带着不屑的笑意。
见翟洵葆依然无动于衷,义渠族长心中愈发惊恐,忽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急忙喊道:“洵葆,你老实告诉父亲,是不是那个大秦公子给你许下了什么好处?”
“你好好想想,他是想让你整个部落成为他的炮灰,这可是去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