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转身望去,眼中露出一丝不忍之情,但他咬紧牙关沉默无言。
嬴长青挥挥手,冷声道:
“再拉出十人,统统处决!”
“遵命。”
随之又有十人被拉出,
刀光血影下,
又一次人头四散。
范增闭上了眼睛,嬴长青的笑意却愈发浓烈。
…………
…………
拜托
所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范增性格耿直、刚烈,且与项氏一族有着深厚的渊源。而楚王室则是项氏一族极力保护的对象。如果没有楚王室这块招牌,项氏一族 秦国的大计只能化为泡影。
无论怎样,项家毕竟只是一个家臣,缺少大义名分的支持。
楚王室则代表着反秦的大义!
如果仅仅依靠项氏家族的力量,除了其直属士兵外,其他的原楚国人不可能会跟随着他们。
能够聚拢到两万楚人,已是极限!
嬴长青正是抓住这一点,以楚王室的性命作要挟,无所不能!
嬴长青冷笑,指着脚边毫无生命迹象的头颅,淡淡地说道:“老先生,你看,这几个人的死亡也都是因你而起!”
范增脸色铁青,嘴唇颤抖,试图开口却终未能说出话来。
嬴长青又说道:“现在,请老先生重新考虑一次,是否愿意为我效劳?”
范增的脸上满是痛苦之情,眼神闪烁着犹豫,但仍没有开口回答。
嬴长青仰天大笑,大声呼道:“来人哪!再带十个人上来!”
“遵命!”
随着命令下达,杂乱的脚步声中,一群锦衣卫再次将十人带上。
刹那间,哀嚎声震动四方。
锦衣卫们充耳不闻,表情冷漠,手中紧紧握着兵器。
寒意弥漫整个空间……
嬴长青缓步靠近范增,眼神蓦然变得冰冷,“范增先生,你该作出选择了吧?”
“若我杀了这批人后你仍未决定,那就再带上十个人!如果依旧不动心,那么本公子只能将这些人一一送上黄泉路!”
范增全身一震,眼中充满惊恐,怔怔地看着嬴长青,一时语塞。
嬴长青冷冷一笑,甩了甩衣襟,背对着范增道:“老先生之前骂我是屠夫,应该也知道我的为人吧。”
“在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敢做的,只是想与不想而已!”
“或许你还未意识到,当初我焚烧齐 宫之时,难道会对这些楚人手下留情吗!”
嬴长青冷笑一声,盯着范增的眼睛,字字句句如同寒冰。
“既然你非要我动手杀害无辜者,那么这一切都是你的责任!”
“你是真正的凶手!”
范增猛抬头,怒目圆睁地看着嬴长青,身子颤抖不止。
当然,只要您愿意效忠于我,这些人自可以保命!
话锋至此,嬴长青露出一丝笑意。
“你甘心为了虚名见那些人悲惨牺牲吗?希望你认真权衡利弊。”
这些话就像来自深渊恶魔的声音,使范增感到更加痛苦纠结。
范增对项氏家族忠心耿耿,在嬴长青心中早就不是秘密。如果利用旧楚遗民威胁范增,范增依然不屈服的话,那就正好可以借此将他们全部消灭。
要是范增肯顺从,这正是嬴长青求之不得的结果。在场众人之中,只有熊心一人值得他关注;只要控制住了熊心,其他人的生死对他来说毫无所谓。
范增深深吸了口气,神色稍作变化,就察觉到了身旁锦衣卫手上持着的绣春刀。范增的眼神一瞬间闪过了决心。
然而,正如嬴长青预料的那样,范增尚未有所行动之前,他已经骑马上前,挡在范增面前,冷漠说道:
“老人家,请不要妄想 。就算您死了,我也决计不会放过这一众旧楚的遗臣。”
“说清楚,要么成为本公子的助手,否则……所有人都必死无疑!”
巨大的汗珠不断流落,范增的脸变得煞白,唇瓣颤抖着。眼帘虽然低垂,却也不由自主颤动起来。范增现在正在面对一场极为痛苦的灵魂战争。
无论多么可耻和恶劣的威胁手段,嬴长青显然并不介意使用它们且能真正施行;他确实敢言出法随,绝不犹豫。
范增深信若自己不低头服从命令,那个无情残忍的人会毫不留情地 所有的人——这样下去,项氏多年的布局与计划就会付诸东流!他也将有违昔日对项梁许下的诺言。
一方面是对项氏家族矢志不渝的忠诚,一方面则是多年来筹划的重大目标。这两者究竟该优先哪个呢?
脸上露出苦涩,范增不再显露出往常的威风凛凛,语气沉重地说:
“老人家有何德能,能令大人如此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