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奢望王爷爱过她,只对她能露出少许的敬重她就很满意了。
可今日才知道,这个男人对她有多无情。
“要我陪葬吗?妾身说过了,姜妹妹的病与妾身无关,王爷依旧要我陪葬吗?”
王爷怒视着她,“好端端的人,病治的也及时,用的也是最好的药,不是你有意指使害人,会变成这样?”
丁淳惨白着脸,轻轻一笑,眼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却是一句都不想再辩解。
因为辩解无用,王爷半分也不信她。
魏卿玖知道父王在她这里碰了软钉子,这是将怒火又迁怒到了丁淳身上。
“父王,这是认定了丁侧妃有罪?可女儿怎么觉得这其中有太多的蹊跷?”
庄亲王回睨着她,眼里毫无温度。
魏卿玖冷漠地别开眼,她讨厌父王这样的眼神,更不想让姜氏得逞。
“父王,先不论丁侧妃害姜氏的目的,女儿只想问,这样做真的能害人?姜氏那样聪慧的一个女人,一个方子用三天吃不好,不会找府医?她不懂医术,府医也看不出问题吗?”
“还有指证丁侧妃的药房管事为什么忽然就反水了?他既然收了丁侧妃的好处,在配药上做手脚,不知道此事一旦被揭发,他会被问罪?”
庄亲王冷哼,“就是府医几次更改药方,这病情都不见好转,才查到了药房,不然你以为那人敢招?”
魏卿玖点头,“原来如此,那我想问一下父王,这么轻易就将丁侧妃给揭发了,当初丁侧妃给了那人多少好处,他才敢冒这样大的风险?”
庄亲王眉头一蹙,他才回府,便听闻姜氏不好了,他也几日未回府,倒是没有细查此事。
魏卿玖道:“我看过府里的账册,各位管事的月例银子都很高,最少的都是五两,还不算四季府上会分两套新衣服,年节主子会打赏。库房管事这样轻省又高收益的活计,离了咱们府怕是再难寻到,不可能为了少来少去的银钱,自毁前途。”
庄亲王当然明白这个理,能做管事,都得是在府里有人脉,可不是你光有本事就成的。
魏卿玖又笑了,“别人我不了解,丁侧妃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若说她贪墨个一二百两为私用,有可能,你让她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府中没几名心腹前就贪墨上千两银子,女儿不信,因为有脑子的人没人傻到这样做。”
李弘泽冲出来,小脸上闪着怒意。
“怎么就不可能?二姐姐别替她辩解了,她没钱不会卖首饰?当初您送她的那套首饰可就值不少钱。”
丁淳见郡主如此维护自己,再不吭声就死也活该了。
“我没有贪墨一分公帐,王爷赏赐的衣物够穿,如今吃喝也是好的,我没有孩子,没有娘家人,我贪墨银子做什么,所以我也没有钱贿赂管事,更没有变卖一件首饰,王爷可派人到我院子里搜。”
魏卿玖却觉得哪里不太对,李弘泽才多大,上来就一针见血的指出变卖首饰?
她想喊等等,可是安总管跑的竟是无比快,她只是思忖的片刻功夫,安总管带人出了青黛院。
魏卿玖打算跟上去看看,她怕事情没那么简单,裙摆被人拽住。
扭回头,看到李弘泽竟然跪在自己面前。
“二姐,泽哥儿知道二姐医术好,比府医的医术还要好,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娘亲,她病的真的很厉害。”
魏卿玖皱眉,她和姜氏的这两个孩子没有一丝感情,可是被他这样求着,自己再拒绝,定会让这两个孩子生恨。
有一句话说得好,莫欺少年穷,魏卿玖从不敢小觑小孩子的嫉恨心理。
姜氏重病的真相要查,面对李弘泽的祈求,她也答应了。
“二弟,我们是一家人,说话用不着下跪。男人膝下有黄金,姐姐希望你能像父王那样,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不得不说,魏卿玖拿捏人心时,其实也是有些门道的,一句话不但让庄亲王的怒火消了,还让李弘泽心里的那点怨恨也消了。
“二姐,你是打算帮忙看看了吗?”
魏卿玖叹息,“我要先看看药方,再给你娘亲诊脉,然后再想应对的法子,至于能不能成功,我也拿捏不准。”
心中一个小小的坏主意冒了出来,随后她对向庄亲王。
“父王,请宫里院判大人来看看吧,相信皇上知晓侧妃真的病的不醒人世,他不会多心您这是在用苦肉计的。”
庄亲王被女儿戳穿心思,面上难堪。
李弘泽看向父王,原来是父王不肯替娘亲请太医吗?
他拉着弟弟李弘瀚扑到了庄亲王身前,“父王,请太医来吧,我们不想没有娘亲,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