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玖的性子从来都是以怨报怨,这样才能让积在心中的怨消了。
李咚雨年岁小就敢指使人放火,敢亲手杀了秋霜,留着她嫁给北狄和亲查察尔王,就是在给自己留下祸患。
她还没这胆色。
从师兄那里带回众多书籍,刚好可用来研究一下。
自己会的那点毒药实在不够看的。
一日后,她命人将丝雨叫了过来。
“丝雨,你的命从华氏要你入府的那一刻便不可逆了,不想走秋霜的老路,如何做你可想清楚了?”
丝雨本不愿听从郡主的吩咐。
但她恨李咚雨。
李咚雨被禁足,脾气越发地暴躁,即便她做事再小心,有时候只是立在一旁等着吩咐,也能被赏一个耳光。
不是穿的衣服惹了永乐公主不快,就是哭丧着脸没有喜庆感。
有一晚永乐公主命她准备洗脚水,那水要高高举过头顶,待她尝试过水温后才能放在脚踏上,然后脱掉公主鞋袜,为其服侍洗脚。
公主称,这是宫中的规矩,她虽没入宫,但是礼仪不可废。
第一次水凉了,整盆水都掀翻在她头上。
她顶着一身的水不敢擦,又去打了一盆,第二次水烫了,又赏了她一头。
折腾了十次,公主忽然称她想洗澡了,让她去备热水。
穿着一身的湿衣站了两个时辰,身上的水都溻干了,公主揪着她的头发就按进了水桶里。
这一次什么原由都没有只说看着她这张脸就厌烦。
丝雨将那药牢牢捏在手里,看向魏卿玖。
“这药能不能多备两份,我怕这一份路上丢了,或者来不及下就被查了去。”
魏卿玖笑了,又拿出两个瓷瓶。
“记着,从京城到北狄王城一共是四十天的路,行至幽州城时再下药。使团没有回头路可走时,你便可以提出顶替她的位置,日后你是查察尔王王妃,是北庆的和亲公主,你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丝雨脸上露出坚定,她一定要活着,活到那一日。
回常晓轩前,她摸了摸袖袋,怕药被查了去,找了一处花墙,抚开上面的爬山虎,将药瓶塞了进去。
回到公主的院子,才绕过影壁墙,迎面挨了一巴掌。
丝雨本是巴掌大瘦削的小脸,来常晓轩伺候一个月,生生胖了两圈。
是被打的,她的脸就没有消过肿。
不但脸肿着,疼从未下去,后槽牙也活动了,连面都不敢吃,因为咬不动。
她噗通一声跪下,膝盖也是钻心地疼。
“公主,奴婢又哪里做错惹您不快?”
李咚雨冷笑,“你去见谁了?别扯谎,你知道后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