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玖没急着进去,她得知道姜氏在这段时间里都和父王说了什么,才好应对。
丁淳跪在地上,心中虽然悲伤,却没有反驳。
在她看来,确实是抢了姜氏的了机会,是她太想去长见识开眼界,想见一见皇后娘娘等人的风华。
姜氏抹着眼泪。
“王爷,不是嫔妾爱告状,可是嫔妾不懂,嫔妾当初不过也就贪墨了五千两银子,事后都交上去了,还做了一倍的赔偿,为什么丁姐姐用了近万两银子可以不告知王爷?当家主母何时有这样大的权利了。”
丁淳跪地辩解,“我没有,公中账册皆在那里摆着,一向可以随意任人查看,我没挪动一文一钱,也不敢私自用公中一角银钱。”
“你现在狡辩有什么意义?没带银钱你是过去丢人吗?你过去就是要告诉世人,庄亲王府没有王妃,要靠你一个侍婢起位的侧妃来撑门面?”
她央求着庄亲王,“王爷,如今我们回京了,像今日这样的场合还多着呢,姐姐什么礼法都不懂,您真的打算一直让她出去应酬吗?”
魏卿玖听了一会子,看到父王果然在翻账本子,显然是将姜氏的话听进去了。
有了华氏的前车之鉴,丁淳做事额外仔细小心,她没有私欲,自然不会动用公银。
王爷翻看账簿本就烦造,看了半晌什么毛病没找出来,姜氏还在那喋喋不休。
“王爷,王府的脸面本就因姐姐有失,一直让一个侍婢抬起的侧妃出去,别人要怎么看咱们府啊?”
庄亲王不耐烦地问,“那你要如何?”
姜氏哄着他,“王爷,泽哥儿和瀚哥儿都大了,他们一直顶着庶子的身子在学堂受人欺负,您那么疼他们两个,再疼一疼吧。”
疼,再疼一疼就是给他们嫡出的身份了。
父王那么宠那两个小的,真让他们有了嫡出的身份,威胁到的就是哥哥。
魏卿玖迈步走近来,声音清丽。
“侧妃如此担心王府颜面,不如让父王再娶一户高门贵女回来好了,反正父王正值春秋鼎盛时期,再娶妻也不是不可,毕竟姜侧妃的出身也不高,农户之女与府上的婢子身份相比,好像也没多大区别。”
姜心卉想借着今日的由头,提自己上位的事,听到郡主一回来就与她作对,嘴巴没歪了。
郡主几次三番坏她的好事,她农户女怎么了,她是清白人家女子,可没做过侍奉人的活计,她是小家碧玉的姑娘。
再说了,她年轻貌美,不比那位人老珠黄出去见人有台面
姜氏到底是没有世家底蕴培养出来的气质,她不知,像王府这种高门,美貌只是男人看中的条件,妇人间看重的是德行。
魏卿玖进来给庄亲王见礼,“父王,今日丁侧妃给王府长了脸面,得到了皇后娘娘的夸赞,父王没有称赞怎么还让跪着,这是何道理?”
“哦?皇后如何称赞了?”
魏卿玖上前,擅自做主将丁淳从地上搀扶起来,庄亲王见了,到底没有喝斥,只等着她回话。
魏卿玖道:“父王,您知道明日成王殿下与贤王殿下便出发大同府之事吧?”
庄亲王点头。
“侧妃已经着了人,从庄上运了粮食出来,如今都在西城门外候着,明日两位王爷出发,就有五十万石粟米、六万零二百石精米,三万石面粉同行,大大省了成王拿银钱筹粮的麻烦,侧妃如此心细,为成王分忧为皇后解忧,怎么能不被当众夸赞?”
庄亲王听了认可地点了点头,内宅庶务繁杂且要精心,丁淳性子沉稳,她办事确实叫人安心。
他看了一眼打扮奢华名贵,妩媚过之,端庄不足的姜氏。
她这样的女人做一个爱妾可以,做一府的主母在京城这样规矩繁杂的地方,确实不适合。
庄亲王将账本合上,态度已经变了。
“淳侧妃掌家仔细,账目做的也清楚,能挽回王府失掉的颜面你有功了。”
他想了想,“一会到库房给自己寻两套好一点的头面和料子做衣衫,日后出府要应酬的机会多,太素朴了丢王府的脸面。”
姜氏听闻,嫉妒又愤怒。
“郡主,您这不对了,怎么我要出府去看马球赛,你说要准备万千的银子,到了她那里就不用了?”
魏卿玖无奈地耸间,“上一次发粮食可是姜侧妃您经手的,事情办砸了,粮食一事您做不得主,您去可不就得带银子前往?”
“你!”
“你和我分辨这个?差事是我办砸了,可那粮也是王府的,我去一样可以说捐粮食啊?”
“捐多少?姜侧妃您可知王府所捐的具体数目?若是将苏府和谢府的一并算进去,亏的五万两银子您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