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子安不想她操心太多,只道:“那边请了两个郎中坐堂,走个一时半刻也不打紧。”
魏卿玖坐起身,珊瑚忙端来一个茶碗,递过来让魏卿玖喝。
“肚子好饿,我这是睡了多久。”她躺的身子都硬了,不像是睡了一晚的样子。
珊瑚说,“小姐,你足足病了两夜一日了。”
“什么?”她掰着手指头,那不是说,今日就是蹴鞠比赛?
好端端的,自己怎么会昏睡这么久。
她忙着要起来,“快伺候我穿衣,神武门外的比赛可耽误不得。”
还有好多事要做呢,怎么就病倒了。
珊瑚愕然,“郡主,才卯时,比赛不是要巳时才举行吗?”
还有两个时辰呢。
魏卿玖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真是病糊涂了,见天光大亮了,竟是以为耽搁了。
“我病了这事没告诉别人吧。”
她不想外祖母担心,也不想苏烨在弹劾阮大人期间因她分神。
珊瑚,“谢老夫人来过了,昨日说要带郡主一同入宫向皇后娘娘请旨意的,奴婢瞒不住,只能如实说了。王爷自然也知晓了,期间淳姨娘来看过两次,大家都很担心。”
魏卿玖扶额,她这病真真耽误事。
榆子安却在这时神色古怪地提醒道:“玖儿,前日大司农的儿子弓鹤轩被人打折了手臂骨,我来给你看诊前,刚为他接了骨,被揍的很惨。”
魏卿玖面露茫然,她不认得此人啊,也没听过。
“他是谢府组织蹴鞠比赛的蓝方带队啊。”
榆子安很关心小师妹,虽然平日他能帮上的忙不多,可是他和五师弟的关心是一样的。
“他被打骨折了?他技术很强吗?”
榆子安蹙眉道:“能力强不强不知道,能做队长应该很厉害,他自己说的,打伤他的是淮阳王的孙子,不然这个仇早就报复回去了。”
魏卿玖对李宇恒做过调查,此人一直带队红方与人打比赛。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将对手打伤了,就那么想赢?
榆子安不赞同地哼道,“我看柏献是闲出…”屁,被他生生咽回去。
他性子古板,不想说脏话。
“要不是他没事闲的在背后……算了,我与你一个小姑娘说这些做什么,平白污了你的耳朵。”
魏卿玖眨巴着眼睛,这事还与五师兄有关吗?
她还没来得及找五师兄帮忙呢。
榆子安自觉说错了话,不好意思再呆,叮嘱魏卿玖。
“日后没事少与你五师兄私下来往,他那性子越发胡来,没得坏了你的名声。”
魏卿玖早起吃粥的时候还在想,五师兄到底做了啥?怎么就将大师兄给惹恼了?
吃了药,洗了温水澡,人清爽了许多。
原本打算穿好衣衫就去谢府,苏老夫人却来了。
丁淳差人来通知,魏卿玖急急上前去招呼人。
苏老夫人见到她的时候,心疼地抓着她的手,看了又看。
“听说你因为养父获罪一事病倒了?怎么心就那样重,他犯了事,罪有应得,你为他着急也没用啊。”
魏卿玖面露羞赧,“玖儿让伯母担心了,都是我的不对。”
苏老夫人忙夸赞道:“快别这样说,你人病着,还不忘记操心,昨个谢老夫人亲自过府来请我一同入宫,为得就是今日的筹银一事。”
她无不满意地看着这个即将过府的儿媳妇,咋就那么懂得讨人喜欢呢。
这等善举,讨名声的事,可不是谁都能想得出来,又能办到实处的。
若这一次筹得的善款银数够多,除了为两府攒名声,也是为他们苏家积德啊。
魏卿玖都不知道外祖母为她做了这么多。
心下不知道如何感动的好,只能应承着,“当日王府放粮办砸了,一直心中愧疚,这一次也是想将剩余的粮食用在刀刃上,又怕朝臣觉得咱们太出挑,便想着做善事大家一起,有钱出钱,没钱的出力气,总归是好事。”
“诶呦,要我说,这京城未出阁的闺秀哪个有你这般重大义的,总归是我的福气。”
苏老夫人是对魏卿玖一百二十个满意加喜欢的。
她说着话,又关心了魏卿玖的身子,见她真的无大碍了才道。
“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过去吧,今日皇后娘娘与宫中几位贵人都会在神武门城楼上观看比赛,可不能迟了。”
魏卿玖忙让珊瑚去取胭脂,她大病初愈,病恹恹的气色不好,不能唐突了贵人。
这时,她看了一眼丁淳。
“侧妃怎么还没做准备,让下人拿一顶遮阳的帽子吧,一会日头起来了,晒伤了脸可不得了。”
“我也能去?”
魏卿玖多会做人,她在王府诸多方便还要丁淳给呢,做人情的大好机会怎么会错过。
“哥哥不在,侧妃惹不去,我一个未出阁的郡主可不好代表王府。”
她掩唇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