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烨快速展开信笺,看完竟是一脸的古怪之色。
正阳问:“大人,难道信中证据不足?”
苏烨食指敲击在桌案上,怎么都没想到华氏这么多年一直在给阮浦之银钱,帮衬的还是刘辉雄。
难怪刘辉雄从寂寂无名的小兵快速提拔成为手握重兵的将军,竟然是她在背后扶持的。
他道:“走吧,咱们去一趟庄亲王府,此次倒是可以收网了。”
他心情愉悦,今日这封信倒是让他与玖儿同时达成了目的。
庄亲王府
庄亲王揉着宿醉的额头,身边放了一盏醒酒汤,昨夜吃酒就宿在了外面,这才回来,就又生事。
当真是一日都不得消停。
眼前,右边站着魏卿玖,紧绷着一张小脸,她身后带着两个脸都被打变型的嬷嬷。
而左边站着四个才从宫中拨进王府的教席嬷嬷。
“父王,我倒是想问问,宫中赐下的嬷嬷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权利,可以在王府无法无天的横着走?竟是连父王下的令都可以不顾了?”
庄亲王被后宅这些琐事动不动就吵到面前,烦不胜烦。
“李咚雨呢,她人为什么不在?”
安总管忙道:“公主出府了。”
公主?
王爷揉着太阳穴,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宫中今日下旨了,她那个庶女如今已经贵为公主。
他呵笑一声,“她倒是出息,身份才被抬起来,就在府中耀武扬威了。”
人不在府上,他也喝斥不了,这会只想将眼前的事应付过去。
他挥手,“将这四人拉下去打十大板,真以为是宫中出来的人就可以在府中闹事行凶,打完就让她们守着褚玉院,再有人违令,就拿她们四个事问。”
魏卿玖都忍不住给父王竖大拇指,用李咚雨的人来约束她,即便她是公主,日后也没有人听她的令再闹事了。
解决完这事,庄亲王以为能清静一下了。
魏卿玖拍了拍手掌,又有一个婆子被带了进来。
“父王,女儿还有一事告发,是华氏当年污蔑我母妃勾结军中太医害死王府大公子一案。”
挥退下去四个嬷嬷,又进来一个更老的,庄亲王拿眼瞄着魏卿玖。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女儿绝非单单回来认亲的,她是不将华氏弄死,是不肯消停了。
“你说你?”
你一个快嫁人的姑娘家,不将自己的终身大事放在第一位,整日揪着一个已经被关押的女人不放。
“你这咄咄逼人的性子到底是随谁?”
这般带着厌烦的语气,用在庄亲王任何一个子女身上,早就吓得老实闭嘴了。
魏卿玖却是不惧他的冷脸,很是认真地回道:“母亲以温婉良善被人夸赞,父王是威震一方的常胜将军,我这不服输认死理,不达目的不放弃的性子,自然随父王。”
庄亲王!!!
魏卿玖这话算是将他噎得骂都骂不出来了。
“好好好,我说你一句,你反用拍马屁的形式回我,行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死不罢休的性子到底要说什么。”
魏卿玖也笑了,她就知道这招有用。
她道:“沈氏,你将今日讲给我的话,再如实地讲给父王来听,告知父王,华氏这些年是如何骗过所有人,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恶毒的性子。”
沈氏已经豁出去了,到了这个地步她什么都没有保留,只是侧重说了一下自己所做一切皆是被逼,只希望王爷发怒时不要牵连自己太多就好。
庄亲王最初是压着烦躁听的,听着听着不对味了。
“你是说,华氏在与我成婚之前就怀了身孕?”
他记得清楚,当年那个孩子早产一个半月,华氏在知道自己有身孕的时候,为什么不将野种流了?
他常处宿在军营,并不怎么回府,完全有机会将那孩子做掉。
“她不知道肚子里怀的是孽种吗?”
现在他都不去计较华氏在嫁入王府前是不是完璧了,那晚他醉得糊涂,华氏在单上落红是真是假他已经不能做计较。
现在连孩子都不是他的?
沈氏看着王爷变得狰狞的脸,身子瑟缩了一下。
“回,回王爷,王妃她,她是知道的。”
“知道?”
庄亲爷的声都变了,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尖锐又炸裂。
庄亲王气怒地在房中踱步,转了一圈又一圈,他质问,“知道为什么不流掉,为什么要生出来?给老子扣绿帽子,还想让老子养野种是吗?”
“侄儿倒是知道为什么?”
苏烨并不想接他的话,毕竟这种家丑让他一个外人知道,王爷怕是杀他的心都有。
但是这个华氏不是省油的灯,她犯下那么多罪恶都没能将她打垮,竟然还给自己留了后手,怕是属蟑螂的。
庄亲王手指着安总管,“你,你你你!”
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将人这么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