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审问我?批斗我?要求我必须尽善尽美?”
魏卿玖是晚辈,这时插话显得太过刁蛮与咄咄逼人。
她看了一眼庄亲王,随后劝说着:“父王,都是女儿的错,若不是我要回来住,就不会让他您生这份气,也不至于让王妃难堪。”
“其实姐姐的这处院子我挺喜欢的,朝向好,面积大,处的位置也不错,要不就住这里吧,府上那么多下人,半日就收拾好了,不碍事的。”
庄亲王听了,没被宽解到,更难受了。
是啊,半日就能收拾好,偏要他难堪。
华氏但凡上一点心,也不至于让他在太师面前丢人。
当年文瑶出事,虽说事出有因怪不得他,可是太师的没有责问,让他这些年一直心生愧疚。
今日这事说什么也不能算了。
“华氏,本王给你两个时辰将这院子打理好,再将你院里的花种挖过来种上,别和我说委屈,这是你做为母妃该有的觉悟。”
庄亲王说完,招呼着谢太师等人,“二老,你们看咱们是去啸鹤堂休息,还是转转这园子?”
庄亲王心里还真怕谢家二老继续转,怕又挑出错处来。
谢太师道:“老夫才下朝,也想休息了,到啸鹤堂吧,让余氏和林氏陪着玖儿在府上转转。”
这种事论理该是让李咚雨相陪的,他们却指定让两儿媳妇相伴,可见对这里有多不放心。
魏卿玖带着二个舅母和丫鬟婆子在园中四下转着,其实她对这里并没有多少要求,左不过住不过两个月,好与坏都是暂时的。
她们只不过借着这个时机说一些体己话。
余氏道:“那个庄王妃今日怕是生了恨了,等大婚前,舅母来陪你一日,有些事情得有长辈在才行。”
林氏也道:“我总感觉今日这事不寻常,华氏是出了名的贤惠好人缘,怎么会犯这样的错?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弟媳,你是不是想多了?王爷都要夺了她中馈了,而且今日因为这宅院被骂得脸面都没了,你会以为她是故意的?”
林氏摇头,“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不寻常。”
几人走到了湖边,六月底的荷花已露尖尖角,精致怡然。她们一行人站在翠柳依依的湖畔边,看着满园湖光春色。
林氏问嫂子,“大嫂,你可还记得那年翎蕊生病,咱们来看她,她身边有一位鲁嬷嬷,告诉咱们郡主是采荷的时候感觉到背后有人推了一把,而且她说也看到了人,只是假山挡着,那人跑掉了。
大小姐上来时,还一直嚷着有人在水下拽她的腿,可咱们来探望的时候,郡主却改了口,只说是自己踩滑了落进湖里。”
她看着这里的风景,与十年前如出一辙,只是少了一处假山。
“听鲁嬷嬷说,翎蕊就是在假山那里出的事,可惜山没了。”
魏卿玖:“二舅母,姐姐是几月落的湖?”
“就是这个季节,荷花初开,最是惹人怜爱的时节。”
魏卿玖走到湖边,将手放进了湖水里,岸边的湖水有些凉,中心的湖水应该更冷一些。
四圈都有用鹅卵石做维护,天气还没有那么热,石头踩上去涩脚,极难出现打滑的现象,除非探进了水里。
大姐是千金贵体,怎么会因为采荷就去踩水?
她仰头看向舅母,“那位鲁嬷嬷人呢?”
林氏与余氏齐齐摇头,“咱们再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她人了,听说因为做错了事被罚去了庄子。”
魏卿玖没有质问当年若是有怀疑,为什么不查。
现在埋怨皆没有意义,她只是对林氏道:“舅母,你还能记着鲁嬷嬷的样貌吗?我想派人到庄上去寻一下人。”
余氏却道:“别白费力气了,当年这事我们也和你外祖提了,去庄上找过人。庄上的人说那个女人没两天就跑了。家奴私逃抓到就是死罪,更何况是王府的家奴,这么多年下来,估计人早没了。”
林氏道:“不如你问问苏大人,当年王府曾另官府通缉过此人,说不定留过备份?”
魏卿玖点头,“好。”
几人绕着荷花池向前走,迎面碰上匆匆赶来的李咚雨。
今日她一身鹅黄色春衫,天水碧色罗裙,头扎春螺髻,整个人如同春季骄阳明艳,可是脸上的怒气将她这身打扮全都给破坏掉了。
“魏卿玖,你为什么要挑拨母妃与父王之间的关系,凭什么你一回来,全府的人都要围着你转,凭什么因为你我母妃失了中馈。”
魏卿玖在回府之前就已想过了,她与华氏及李咚雨是世仇,没有委曲求全慢慢图谋一说。
似在魏家那般先示弱再背地里做手脚是行不通的,这对母女能踩死她。
既然如此,不如闹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