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彦早就给了她消息,父亲要回京了,日期大概在明后日。
她知道,王府里那位是不可能告诉她的,巴不得父王回京的时候她不出现呢。
还有大哥,他回京后一直没有回王府住,得知程达收了华氏的一万两贿赂后,虽不知缘由,却在自己脑补了情节。
华氏不可能是让程达保护人,只有害人!
李弘益对华氏失望,选择了西郊大营去历练,所以世子哥哥也不知道父王回来。
而庄亲王偏偏提前回京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还是只有君彦和她不知道?
廉贵妃见她那张淡定的小脸终于变了颜色,今日窝了一日的火终于散了几许。
“魏卿玖,你给本宫在这里好生跪着,就算你被认回亲又如何,在本宫眼里你永远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野丫头。”
她对小夏子道:“你在这里看着,他们三人跪足了四个时辰才可以离开。”
“是,娘娘。”这种打压人的活计他很乐意做。
廉贵妃走了,无比得意高扬着下巴,由人抬回宫。
魏卿玖在她身影离开视线之后便缓缓站了起来,听话?笑话!
“佳仁郡主,你怎么起来了?贵妃娘娘让你跪够四个时辰。”
魏卿玖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刮子。
“娘娘让我跪,又不是你让我跪,她在的时候我给了面子,人走了我跪谁?跪你?跪空气?”
她对珊瑚道:“你去太后娘娘那里说一声,就称我急着出宫见父王,贵妃却故意阻拦,不跪足四个时辰不得离宫,求太后救我。”
孙离道:“郡主,要不让小的跑一趟福寿宫吧,珊瑚她怕不识得路?”
“你不要动,你是淑仪娘娘的人,若是没有太后旨意,你妄自动了就是对贵妃的大不敬,贵妃借着这个名头能生出不少风波。”
珊瑚起身,揉了揉膝盖,她跟着主子身边,就没跪过,不过一小会,就疼的厉害,真不敢想像要是主子不硬气,真的跪足四个时辰是如何要人命的事。
“奴婢记得如何走,这就去求。”
小夏子被扇了一巴掌,很是识时务地闭上嘴巴,他心里清楚,自己在这里顶嘴没有用,这个佳仁郡主就是一个不安规矩办事的人。
自然也不敢拦。
他们人处在离出宫门不远的地方,福寿宫却在里面,珊瑚一来一往传话用了半个时辰才回来。
之所以慢了,竟是因为太后娘娘来了。
因为是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倒影拉长,魏卿玖一下子就注意到宫墙上投射的一片人影。
她二话不说,又跪了下去,随后眼睛一闭歪倒在太监孙离的肩头。
孙公公吓了一跳,“郡主?郡主!”
小夏子都看傻了,佳仁郡主怎么又跪下去了?
随后他听到长事太监尖锐的嗓音,“大后娘娘驾到,闲杂人等,避!”
小夏子忙走到一旁,跪了下去。
太后极少离开福寿宫,一来年纪大了不爱动,二来她不喜管束儿子媳妇那些事,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给她们留一点脸面。
可是今天这事,她不得不出手。
看到晕倒的佳仁,太后当即怒不可遏。
“廉贵妃她想做什么?”
前脚她才夸赞了佳仁郡主,后脚廉氏便惩罚人在这里跪着,这是在和她对着干吗?
小夏子慌乱抬起头,替自家主子辩解道:“回太后娘娘,咱们主子只是按宫规办事,并没有动用私刑。”
太后这会在气头上,看着下面回话的人。
“你又是谁?”
“小的钟粹宫掌事太监夏春海。”
太后冷笑,“好,真是好,你们贵妃娘娘办事还真是保险,为了不让佳仁郡主躲懒,还派了你这么个东西在这里看着。”
“今个哀家倒是要问问她廉贵妃,这宫规她也犯了,她要如何自醒?”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通风的涌道变得阴凉起来,可小夏子出了一身的冷汗。
心道:“娘娘诶,您这次可是真的踢到了铁板,要倒霉了啊。”
有人在魏卿玖鼻前放了嗅盐,人已经醒了,只是这会靠在珊瑚身上一副没有力气的模样。
“佳仁多谢太后娘娘相救。”
太后见她醒了,叹道:“天可怜见的,本就劳累的一阵风就能吹跑的身子,又给叶淑仪调养身子,这样的好孩子还要被罚,日后谁还会好心去帮助别人?”
魏卿玖恰逢事宜地红了眼睛,委屈的不住抽噎。
珊瑚给主子揉着双膝,见主子哭,她也跟着哭。
小夏子更想哭,佳仁郡主太坏了,她怎么可以这样,这样……想了半天,在脑海里憋出一个词,“道貌岸然!”
对,就是这个意思。
“佳仁郡主,你这样不亏心吗?太后来之前你根本没跪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