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之间的脸皮已经被撕开,便没有必要遮遮掩掩。
魏卿玖忽然的发难让廉贵妃错愕,也让她羞恼。
廉贵妃抬目看向皇后,又看了一眼殿中伺候的宫人,她们无不是用看热闹且鄙夷的眼神望着她。
再一次,廉家羞耻且不堪的事情摆在众人眼前,她脸就似被人抽了一般,火辣辣的疼。
“魏卿玖,你是怎么敢?你竟然敢这样与我说话?”
魏卿玖起身,歉意地福了福身子,随后再次坐下。
“臣女本是不敢的,但是贵妃娘娘从未想过尊重人,将那么大,且臣女接不住也无能力接的屎盆子往我身上叩,臣女只能问出心中好奇?”
“还有一件事臣女想问,贵妃娘娘可以不尊重臣女,毕竟您是妃,我身份没您高,可您为什么连陛下都不尊重?”
廉贵妃瞪圆了眼睛,“你胡说什么,我何时不尊重陛下了?”
“陛下承认我为庄亲王之女,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赐我佳仁封号,上了皇家玉牒,您却唤我魏卿玖,这不是不尊重又是什么?”
廉贵妃都给气糊涂了,因为凤娇在她面前,就一口一个魏卿玖的唤着,她一时间忘记了,这才叫错了名字,没想到这女人这样狡诈,竟然拿这件事来威胁她。
“你这是欲加之罪,本宫只是一时情急,将你昔日在民间的闺名给唤了出来,这与不尊重陛下扯不上关系。”
“既然娘娘这样狡辩,那民女只能认,谁让您是贵妃。”
那意思是,您是贵妃,我争辩不过你,还不是你叩什么罪名,你说什么话都是对的,别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你,好好好,真是好一副伶牙俐齿,本宫还真是小瞧了你。”
皇后见廉氏被气得失了分寸,心中别提多高兴了,这么多年,只有对方气自己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吃哑巴亏的时候。
她道:“妹妹,刚刚佳仁说的没错,你人在宫中,却派了眼线在宫外监视佳仁的一举一动,不知是何用意啊?”
这罪名可就大了,宫中嫔妃监视朝臣动向,叩她们试图谋逆都有可能,她不能让人给儿子高奕叩这样的罪名。
“娘娘可莫要胡乱揣测,嫔妾可没有那个能力安插人手去监视谁,只是昨日娘家侄媳妇遇到了佳仁郡主,我这才得知了一点消息。”
“昨日遇到佳仁,今日你就召见她入宫兴师问罪,贵妃还真是好大的威风。”
廉贵妃冷哼,“妹妹自是不敢随意耍威风的,但是佳仁她身份不同,要是真的故意杀人,坏了皇室名头,是必须要惩治的,我这也是怕有些人包庇她罢了。”
魏卿玖冷声道:“谣言止于智者,贵妃娘娘此举还真是爱戴玖儿。”
她勾唇反讽,“娘娘既然问了,我若不澄清,就成杀人犯了。”
廉贵妃其实已经不想知道实情的真相了,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从民间找回的佳仁郡主对她的身份丝毫没有惧意。
不但没有乱了阵脚,而且在自己拿捏她的时候,能想办法去找太后做靠山。
在指责她时,更是头脑清明,知道如何反唇相讥。
她愠着气,死死瞪着眼前嘴巴一张一合的女人,手抵着太阳穴,头越来越疼。
这一次是真的头疾发作了,被气的。
是自己小瞧了魏卿玖,看来想拿捏她必须要算无遗策才成,这样用身份吓唬她根本无用。
魏卿玖:“……妹妹已经重伤,抬到医馆时因为悲愤、伤心,一时没撑住就去了。还是那句话,我只是大夫,不是神仙,妹妹死了,我能做的就是替她买一口上等的棺木,让她与心爱之人合葬,除此之外我这个姐姐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替她报仇。”
廉贵妃手抵着额头冷笑,“真是好笑,你竟然说她出国公府时就是重伤,国公府的人为何要伤她?那祁芷茵已经死了,祁国公才回京,老夫人是个吃斋念佛的,何人敢对她下这样的毒手,分明就是你与魏家人不合,当初就是你设计害魏怡婷被玷污,现在又害死魏依柔,你在报复魏家人丢下你十六年不管不顾之仇。”
若是旁人,面对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指出真情,早就荒着辩解了。
可魏卿玖重活一世,将魏家斗垮,早已练就泰山崩于前表情都不会改变的从容。
她轻轻勾唇,苦笑一声。
“娘妨恨我?就因为廉和颂卑鄙、无耻,残害无辜少女失了世子名头?因为他的过错害您失了盛宠,所以一次次给我安插死罪的罪名?”
她跪倒在地,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问皇后,“皇后娘娘,佳仁祈求您派人详查相国寺廉和颂辱妹之罪,详查魏怡婷杀父之罪。佳仁承受不起,受不起不白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