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太君令下,香炉里的香快速被人拔走了,带出来的香灰都扬到了魏卿玖的身上。
苏烨抬手拦住祁老太君的拐杖,一脸怒意。
“祁老太君,来者祭拜是一份尊重,你这般行凶伤人,是真要倚老卖老,认为北庆律例是摆设?”
苏烨是真的动怒了,祁家人再生气,也不该动手打人。
魏卿玖蜷缩了一下脖子,看着近在咫尺的拐杖,心有余悸,祁府的人果然蛮横。
“老夫人,你迁怒于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论理死者为大,纵使他有千般错,人已逝,恩怨两清,我不愿提起他的过错,已是我大度,你却出手伤人,还真是为老不尊。”
祁老夫人全身都在颤抖,杀人者还有理了,来给她添眼药还骂她!
“你,你个祸害!”
她一手带大的孙子、孙女在短期内都没了,她几乎哭瞎了眼睛,可是人死了,孙女的死连责怪之人都没有。
将全府的奴仆恨不得都盘问了,只知道被人下了毒,可是谁下的,毒从哪里来的,一无所知。
她吃斋念佛了半生,却在晚年动了杀意,杖杀了全部在听雪阁伺候的奴才,一个都没留。
她哭着看向魏卿玖,眼里恨意浓稠翻涌。
“你就是个扫把星,你们魏府之人都是扫把星,沾上你这个女人之后,我孙儿的好气运就没了,你滚,滚出祁府。”
她扯动着拐杖,“在我没叫人打死你之前,立即滚。”
魏卿玖的目的没答成,怎么会离开?
这个老太婆为老不尊,那她也不用敬着,前世,这个老妖婆也不是个好东西。
自己吃斋念佛,叫她这个孙媳妇也不得沾荤腥,更是算准了她月事时间,除了那几日,平日都不准他的孙儿多进她院落一次。
冲喜的主意是老妖婆出的。
娶回来后又嫌弃她出生低百般苛待,害她在国公府寸步难行,无人尊重。
魏卿玖捏着帕子,轻轻擦拭眼角,装作难过。
轻轻啜泣,“我走可以,让我妹妹出来吧,她只有十六岁,求你们放她一条活路。”
珊瑚最见不得别人骂她主子是克星,她们才是顶好的人。
“你这位老妇人,说话要有证据,我们郡主克你们家人的气运,是郡主让你们一次次主动凑上来的吗?是我们郡主让小公爷去的蜀地吗?明明是你们私德败坏,遭了报应。”
“你,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也敢在我面前呼呼喝喝。”
“来人啊,都是死的不成,将他们赶出去。”
苏烨是当官一品大员,谁敢赶他啊,下人为难时。
听苏烨道:“珊瑚说话虽然不中听,但有些话确实需要有人说出来,别说玖儿不会吸人气运,我这条命都不知被玖儿救了多少次,老夫人的话确实有失偏颇。”
祁老夫人一句话都不想听,指着他们所有人,“这里是国公府,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祁国公听到下人来报,终于是出来了。
看到苏烨与魏卿玖,他本就阴沉的脸越发的黑沉。
他与母亲的感觉是一样的,别说看到他们在儿子棺材前闹事了,就是看到他们二人,都想除之。
但是他不能,他们国公府已经得了皇上厌弃,如今还有旨意在身上。他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一个不慎,国公府怕是真的要完了。
他压着怒火,道:“今日犬子出殡,你们其中一人是杀害幕辰的元凶,一人与他不睦,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缘由过来,此刻都走吧。母亲说得是,国公府不欢迎你们,吾儿也不需要你们的祭拜。”
说白了,若不是这灵堂不是得不设,他只想偷偷将儿子葬了。
因为他丢不起那张老脸。
魏卿玖行了晚辈礼,态度铿锵有力,她道:“国公爷,今日来的本意确实不是祭奠祁幕辰,而是为圣上的旨意前来。”
国公爷捏紧了拳头,重重哼了一声。
“本公还没有老糊涂,身上还有什么差事没做也记得清楚,待吉时一到,吾儿下葬入殓,自会身背荆条,亲自到你府前请罪。”
他说完转身,就怕再多说一个字,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转身去杀人。
魏卿玖就知道,他不敢如何,于是朗声道。
“国公爷,皇上怒您教子无方,罚您请罪,但我是晚辈,却不敢让您如此。”
祁承弼转身,冰冷的眼神饱含着不解,“你想说什么?”
这个女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定国公府的气氛很不好,四周都是恶毒的眼神,魏卿玖早就想走了。
听到祁国公问,于是她立即道:“君有命,臣不得不从。”
“但此事因晚辈有错而起,不如让晚辈替国公爷受罚吧,国公爷还有庶子教养在身边,由他背负荆条向我认错,此事就过了,您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