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益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他怎会不知,若不是二人私底下时常如此说话,咚雨哪敢这样口无遮拦。
看来母妃的确不是他看到的那样贤良。
他道:“母妃,妹妹还小,你别责骂她,咚雨也没大错,孩儿当初怕您不答应,所以隐瞒了行程,害您担心了,是孩子不孝。”
华氏见李弘益还和从前一样,对她很是尊重,听他愿意维护咚雨,也解释了缘由,算是彻底不气他了。
“好了,别听你妹妹的,你快回去躺着吧,一会我叫下人给你送宵夜,瘦下去的肉怎么也得补回来。”
“对了,你身后那几个受伤的侍卫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伤得那样重?”
李弘益敛了眸子,隐瞒了路遇刘辉雄与去泰安受伏一事,只道:“咱们初入蜀州之时遭遇了埋伏,要不是他们奋力厮杀保护,儿子也活不下来。”
华氏不知路上好几波人对苏烨他们下手,捏着帕子一通紧张。
“是何人想要你们的命,那个程将军怎么不保护你们?”
李弘益眸子闪了闪道:“因为赈灾一事迫在眉睫,一入蜀州苏大人就将粮食分成两路,程将军去了别处与咱们分开了,当时一群暴民,若不是我带人在侧护着,苏大人怕是回不来了。”
华氏心里不舒服了。
原来程达动过手了,只是被弘益给挡下了。
早知是儿子坏了计划,说直么也得将人拦住啊,她这会心情不好,什么也不想问了,让下人伺候好,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李咚雨:“母妃,现在怎么办?我的嫁妆啊!”
华氏也是肉痛,那么多的宝贝,那么多间铺子啊。
“别吵了,我比你还疼,一万两银子白花了。明日我去一趟萧王府,商量看看该怎么办吧。”
翌日。
华氏一早就去找萧王妃了,不是她沉不住气,是心疼。
表妹死了,计划也失败了,谢文瑶的嫁妆拿不回来不说,还搭了一万两银子,这钱不能让她一个人花。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萧王妃近来同样休息不好,眼看嫡女的肚子就要显怀了,纸包不住火,她哪睡得安稳。
萧王妃此时走路都在打着哈欠。
“八嫂怎么一早就过来了?”朱氏垮着一张脸,妆容未施,脸上还有睡下压的印子。
“弟妹这是才起?”
这女人可真是心大,要是她早就上火了。
朱氏有气无力点头,“年纪大了,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熬死个人了。”
华氏没时间和她磨牙,只道:“弟妹,当初那个主意可是咱们共同计划,人也是你介绍的,银子是我出的,事确没成,这个亏不能我一个人承担吧。”
朱氏瞬间心气不顺,人也精神了。
和着这女人一早过来是要钱来了。
“八嫂,当初咱们合作时,是你和魏氏找上的我,计划是你们拿利益,我承实情,你们事没成损失的不过是一点子银钱,我这可是能出人命的。”
朱氏拉了脸,“你耽误了我事,我都没找你要弥补,你今个是怎么张得开嘴的。”
华氏瞪大眼睛,这女人,果然男人不在身边了也嚣张起来了,她忘记当初表妹活着时,她这个萧王妃做的多窝囊。
“那程达是你的表弟。”
萧王妃点头,“是啊,是我的表弟,可是他死了,若是他的家人到你们王府闹,说是因为你的指使才害他死了,你说这京城会掀起什么风波。”
华氏后背一阵发凉,“你还真是恶毒,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朱氏睡不好觉,脾气很大,冷哼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华氏起身,睨了她一眼,“若是如此,那就别怪我这嘴巴不严,将你们朱家的那点丑事,还有你女儿做的丑事宣扬出去。”
完了……
朱氏头也不疼了,心里一阵发凉,努力压下心中不爽,哄道:“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亲妯娌,这样闹掰了多难看。”
她对身边的嬷嬷道:“去取五千两银票过来。”
华氏见她服软了,心里痛快,虽然还损失五千两,却没那么气了。
朱氏捏着五千两,却想通了一件事。
“之前你的提议我本就不赞同,奈何法子是你们想的,银钱也是你们出的,你们想如何我管不到。现如今计划失败了,那事就别再牵扯上我了,日后我萧王府如何行事也与你们没有关系。这五千两算是买断彼此的封口费。”
“你不干了?”
朱氏:“对,我不与你这种背信弃义的小人合作了,你与你那个表妹都是一丘之貉,心机深沉,棉里藏刀,指不定哪天就捅我一刀,日后彼此也少往来。”
华氏:“你,你敢这样诋毁我。”
朱氏却端了茶,送客。
“真是白白等了这许久,浪费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