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汉生不放心,行色匆匆追了过去,灵堂一下子只剩下三房的主子和下人。
田氏自己也是怕的,她更怕魏远州这个冤家回来把儿子带走,带着魏凌宝最后也走了。
昔日最喜奢靡享乐的魏三爷,死后连个为他守灵的人都没有。
闹了这么一出,下人也都偷偷跑了,棺材盖敞开着,魏远州青紫的面容在棺材里躺着,孤孤单单,好不凄凉……
魏汉生叮嘱下人守好儿子,便回了书房准备写拜帖。
他觉得魏卿玖越来越诡异,这个女儿不能留了。
嫁高晏也好,入平阳侯府做妾她罢,要尽快送走。
这边拜帖还没写完,那边王嬷嬷又寻了过来,嚷着请不到大夫,问他怎么办。
魏府大过年的办白事,本就晦气的厉害,跑了半个京城,竟然一位大夫也没请来。
魏汉生累了一整日,只能带着魏怀安出府去求医,父子二人直到三更天才回府。
魏汉生坐了一日的马车,又是安排三弟身后事,这会困倦的连眼皮子都睁不开,回到书房便睡了过去。
魏怀安用了药一直嚷着疼,莫蓠守了他好半晌才得了机会,趁他睡熟,轻轻挑了额头的绑带,将子盅放在伤口处。
伤口已经凝痂,她很担心子盅会钻不进去,可蛊虫的可怕之处便是闻到了血腥便会强在,眨眼的功夫顺着那道伤口便钻入了魏怀安的表皮下。
莫蓠长长松了一口气转身之时,魏怀安睁开了眼。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唤了一声,“娘?”
莫蓠身形快速掩藏在屏风后,大气不敢喘一下,就怕魏怀安看到自己。
他又唤了一声,“娘,是你吗?”
这一次,他的声音都不太对了,晚上被鬼抓起来飞在半空的情景还没有忘,他怕三叔来找他了。
弓落梅也是劳心了半宿,刚睡下又听到隔壁厢房儿子唤,萎靡的厉害。
“嬷嬷,你去看看,是不是大少爷受到惊吓不敢睡。”
魏怀安此时感觉到有虫子在他的脸上爬,很难受,那虫子爬过之处又疼又痒,像在啃噬他的肉。
那种滋味他形容不出来,只想拼命地挠。
他额头本就有伤,没抓两下就见了血。
“啊,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我脸上?”
“出来,你出来。”
“小竹子,笔筒子,帮我拿镜子。”
两个小书童还没进来,他觉得那东西又钻进了耳朵里。
“啊,疼,好疼,好疼啊!”
他手指不够长,可那种痒抓心挠肝,碰翻了桌上的笔墨纸砚。
他心一横,拿起一只毛笔插进了耳孔里。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