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心如死灰,害人害已,如今平阳侯府不认账,魏卿玖不肯妥协,她的女儿该怎么办?
她跌坐在地,对魏卿玖恨之入骨,想再出声辩驳将一切真相说出来,被高大人射过来的震慑目光吓得闭上了嘴。
她知道再攀咬魏卿玖,高大人一定会让她不得好死。
可女儿不但被占了便宜,名声也被毁了,她好不甘心。
“三爷,怎么办?”
魏远州心中也如装了耗子一样,百爪挠心的烦躁。
“蠢货,你做下的好事!”
可骂归骂,他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
问,“二哥,这事还得你做主。”
魏汉生蹙眉,女儿嫁给高大人也好,攀上苏府能嫁给苏阁老也好,再不济祁小公爷对女儿也有意,就这样应了廉家,却是好处最少的。
“三弟,回去再打商量,先回禅院。”
廉和颂见事情不定,再次威胁道:“魏二爷,刚刚你女儿的婢女害我夫人小产,若是成了一家人,小爷权当一切都是意外,若不然,你们就有故意杀人之嫌。利弊权衡,孰轻孰重,你可别考虑得太久。”
众人又是一阵鄙夷。
这位廉小侯爷为了娶得美人归,连丧子之痛都能做为利益筹码。
无寂大师失望地摇了摇头,“佛不度无伦常之人,此事过后,小侯爷偕家眷离开相国寺吧。”
廉和颂已经不在乎了,吃斋念佛一个月,儿子还不是没了,现在他只想搞到魏卿玖,儿子谁不能给他生。
“魏二爷,小爷可没耐心。”
魏卿玖心中气闷,这些男人,一个两个皆拿婚事来逼迫她,她就活该被人摆布?
她傲然站出来,冷傲道:“不用考虑了,只要我不同意,谁也做不得我的主。”
“魏卿玖!”魏汉生为父的尊严又被撼动了,“婚姻大事由不得做主。”
魏卿玖并不想在众人面前毁掉自己名声,但她必须表明离场只为自保。
“刚刚我问爹爹,可信我。你反问,若不是我所为,魏怡婷为何指认我。如今事实真相大白,还想用我一生幸福为三妹负责?你可有想过对我不公?别人犯下的错,为何要我来买单?”
魏汉生喝斥,“能不能回去再说。”
这么多人看着,他的老脸都快没地方放了。
“回去?回去之后你将我锁起来强行送至平阳侯府?如同二妹妹那般,自生自灭?”
魏汉生没想到她会这般忤逆,抬手就要打,“你再忤逆,我现在就应了小侯爷所求。”
魏卿玖却梗了脖子,冷笑连连。
“既然你不疼我,那还是将我再送回庄上吧,十六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我的婚事父亲也做不得主。”
“你反了天了!”
魏卿玖被强行带回禅院,她这一次没有反抗。
戏唱到这里就够了,她表明离场,婚姻一事,哪怕名誉扫地她也绝不妥协。
无寂大师手打佛号,无奈地叹了一声,“佛家乃清静之地,这厚殿更是皇室御用之所,贫僧会写明奏书如实向圣上禀告今夜之事。”
廉和颂脸色一变,随即不以为意,有姑母在,他不过被申斥两句。
能讨了魏卿玖到身边,什么他都不在乎。
高晏捏紧了拳,没想到小小的魏府,给他生出这么多不堪之事。
这魏卿玖还真是一身的刺,扎人的很啊。
他要敲打敲打魏远州,敢坏他的好事,想想后果。
魏怡婷回到禅房看到香草,便拔下头顶的发钗刺了下去,“惯会躲懒的小蹄子,我叫你没跟上,我叫你没跟过来。”
香草被扎的满身是血,半句哭求不敢发出声来。
魏怡婷发泄完情绪凶狠地看着香草,“还傻愣着做什么,去打水伺候我沐浴。”
香草顾不得身上疼,哭着出了门,被外面守着的莫蓠给拦住。
“香草姑娘,我家大小姐要见你。”
魏卿玖回到禅房便提笔写了一封,她要抢在高晏之前做一件事。
很快,香草被传进来,魏卿玖让珊瑚将手中信给一位小沙弥,由和尚替自己传达。
而后她一脸惊愕地看着香草,“三妹欺负你了?”
她作势给香草看伤,被香草躲开。
“三小姐要奴婢去给她备水,若回去晚了又要挨罚,大小姐有事请快讲。”
魏卿玖勾唇坐好,也不与她虚与委蛇那套了,直言道:“你们三姑娘已经完了,她如今最好的下场便是入平阳侯府,你是她的贴身大丫鬟,若是她成为妾,在平阳侯府过得不如意,你的日子会更难捱。”
香草想说还不是你害的,你自己不也要进侯府。
魏卿玖看穿她的心思道:“我有一个法子,可以替你家小姐摆脱做妾的命运,当然也是救你,事成之后,我放了你的奴籍,还给你一笔银子,让你恢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