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和颂整个人都傻了,他站在院中,零下十来度的气温本就冷的他全身发抖,一盆冷水淋下来,他感觉魂都飞天了。
“你,你们……”
珊瑚看着他鬼化符一样的脸,还有湿哒哒的头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
大门被人撞开,魏远州只披了一件袄子带着下人冲进来。
“怎么回事,玖姐儿,怎么了?”
魏卿玖看了一眼大门前,聚集了不少来打探消息的家丁。
她装作害怕地道:“有人闯我的院子,对方说他是平阳侯府小侯爷。”
“小,小侯爷?哪个侯府?”
“平阳侯府!”
“平,平阳侯?”贵妃的娘家!
他吓得拿出帕子替廉和颂擦脸,“小侯爷,您没事吧,我这侄女最是胆小,您大人不计小人怪,这一切绝对是个误会。”
“误会!她知道我的身份后还淋本小侯一盆冷水,你觉得是误会吗?”
“这……”
魏卿玖无辜道:“我也是为小侯爷好啊,你眼里的药粉耽误不得,情急之下这是最快的方法。”
廉和颂气得拿手指她,好好好,你说的全在理,合着都是我的错喽!”
吃了这么大的亏,还丢了脸,这个臭丫头还强词夺理,今天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魏卿玖毫无悔改之意,无辜道:“就是小侯爷你的错啊,如果你不走错禅院,小女还在睡觉呢,我不可能到你的院中去伤人吧。”
众人点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心知肚明,毕竟这位小侯爷的名声可不好。
侯府大奶奶在门外看了一会了,心里也是气得紧。
什么走错了禅房,分明是见人家姑娘生的美,他家那个又管不住胯下那玩意了。
她手撑着腰,另一只手捂着肚子,挺着孕肚来到廉和颂近前。
“夫君,你说出去办点事,怎么就被人伤了,是谁胆子这样大?”
廉和颂喜欢胡来,却怕这个妻子。
徐凤娇是一品大将军之女,手上的家伙厉害着呢。
他怕妻子秋后算账,尴尬道:“想心事没留神走错院子了,凤娇,怎么把你也惊动了,你这还怀着身子呢。”
徐凤娇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别碰我,你身上都是水。”
她对这个相公又恨又怨,她成亲三年,怀了三个孩子都掉了。
大师说廉府业障太深,报应在下一代身上,若不诚心改过,她肚子这个也留不住。
她被迫不得已带着廉和颂在相国寺吃斋念佛,元日都没回府。
他倒好,在寺院里也不老实,这是想她徐凤娇断子绝孙吗?
她心中恨归恨,晓得自家男人是约束不住的,若是后宅给他安排个能勾得住的妾氏,外面的混账事是不是也能少做些。
她刚在外面可瞧得真切,这院里住的姑娘生得确实难得一见的标致,便打起了魏卿玖的主意。
“今日确实是我家相公冒犯了姑娘,扰了姑娘休息,他是什么性子我最知道,八成是瞧上你了。不如我这个少夫人今个做一回主,求了姑娘到我府上做贵妾,相信平阳侯府的名头也没有污了姑娘的身份。”
魏卿玖觉得不可思议,这女人的脑子出问题了,还是自我感觉太好?
“初见面就给你夫君安排妾氏,是夫人不能生,还是小侯爷要绝后,夫人这么迫不及待,不觉得不合礼法吗?”
徐凤娇只想栓住丈夫的心,压根没瞧得起魏卿玖,没想到她竟然敢诅咒自己。
“一个低门小户的女子,让你到平阳侯府做贵妾还亏了你怎么着?你敢如此对我说话,就冲你深更半夜勾引我夫君,泼我夫君这一盆洗脚水的事,我强行带你回府做贱妾,也没人敢拦着。”
好猖狂的语气,好强势的作风。
若是旁的低门小户还真被她给恐吓住了,可魏卿玖绝不甘心如此。
“第一,是他走错院子何来我勾引一说。第二,我淋他洗脚水是为了保下他的眼睛,迫不得已。我没想着你们感恩,你竟然恩将仇报?”
廉和颂都傻了,他摸了一把脸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真的,真的是洗脚水?”
徐凤娇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恩将仇报?我抬举你,让你成为小侯爷的贵妾,可是为你好。”
魏卿玖早就瞥见围墙外石道上的高大人。
既然他也来了,今日刚好趁此机会她就将话都说清楚。
“这位夫人可能觉得入你侯府是我的登天之路,可在我魏卿玖眼里,宁做寒门妻,不做贵门妾,妻是主,妾是仆!我魏卿玖身无长处却有傲骨,今生所嫁之人若非心仪之人,宁死不嫁!”